两个海胆吃完,小狗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肚皮。
多贝紧张揣爪:“疼吗?”
“那倒没有,”斯卡诚实道,“就是有点撑。”
“好耶!”多贝欢呼,“我们去抓水母吧!”
成年的脆皮水母,伞盖平均大小跟足球差不多,是不会发光的半透明状态,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几乎与大海融为一体。
“除非运气很好,能够遇到随海浪飘移的脆皮水母群,否则找到脆皮水母还是很困难的,”多贝遗憾道,不过转瞬就快活起来,兴奋地搓搓爪,“但是我们可以抓其他水母!很多水母晚上都会发光,一眼就能看到的!”
斯卡也很心动,不过它要更冷静些,爪子拍拍多贝左右乱晃的尾巴:“这要等我对净化能力的掌控度更高才行。有些水母的毒性特别强,万一净化能力没有起效,别说是吃水母了,连我们俩都得变成鱼群的口粮。”
它刚才净化脆皮水母时,由于水母体内毒性所带来的凝滞感,隐约感受到了净化力量的流动方向,只是这种感觉还不算明晰,需要更多的研究和练习。
只要再多抓几只脆皮水母,它觉得自己很快就有信心挑战毒性更强的生物。
多贝揉搓着脸颊,仍旧很开心:“好哦,那我们就多抓几只脆皮水母,等你的解毒技能熟练了再尝尝其他水母的味道!你觉得,晚上看起来就像是个小月亮的月光水母,会不会吃起来也跟月亮的味道一样?我猜肯定会甜滋滋的,像是奶牛鱿鱼的白墨汁!”
斯卡有点想吃奶糖了。
它吧唧了下嘴巴,甩掉不切实际的想法,爪子挥舞着,将剩余的脆皮水母切割成小块,堆到自己和多贝面前。
正午阳光明媚,被海水泡得湿漉漉的狗毛很快变得蓬松干燥,小狗舒适地抻个懒腰,一边嘎吱嘎吱地吃着水母片,一边跟海獭兴致勃勃猜测着不同种类水母的可能口感。
……
太阳东升西落,潮涨潮退,转眼就是一周时间过去。
夏季的气候相对稳定,纵使夜晚有温差也不至于冻得睡不着觉,又漂流在相对平缓的海域,斯卡和多贝每天都过得相当充实。
海草网兜没能再抓到像上次那样的大鱼,倒是捕获了不少小虾,有天晚上还缠住了一只八爪鱼,让它们俩美美地饱餐一顿。
多贝会在上午阳光明亮时潜入海底寻找食物,总能捞回来几颗海胆、扇贝或者海星,偶尔也会捡一些不太常见的东西,像是珍珠贝里浑圆透亮的珍珠,各式各样的海藻,以及一条两米多长的海鞭[1]。
斯卡把之前用鱼刺做出的鱼钩跟海鞭连接起来,再捆上一段坚硬鱼骨,做成个简易的钓鱼竿。
它将鱼钩掷入海中,没过多久就感受到拉扯力,连忙收杆,便看到一只杂色龙虾用前螯紧紧夹住鱼钩,埋头狂吃用来做饵料的鱼内脏,甚至没注意自己已经离开了海面。
可怜的鱼钩首次出战就被龙虾钳子夹到变形,斯卡心疼得龇牙咧嘴,揪住龙虾的两根长须,轻而易举逮到木筏上。
当晚,它和多贝两个吃得肚皮滚圆,连梦里都是龙虾肉弹软滑嫩的味道。
可惜龙虾的壳子太硬,不能做成鱼钩,斯卡在剥壳的时候就格外注意了些,最后留下两块碗状的龙虾壳,在海水中刷洗干净,留在木筏上作为盛放物品的器皿。
除了收集食物之外,斯卡同样没落下游泳训练。
可能是小狗的基因里本身就自带游泳天赋,又或许是它练习得确实很勤快,才过了没几天,它就已经能够用狗刨式独自游个百米的来回了。
当然,斯卡对这种程度的成绩并不满意,斗志满满地加大了训练强度,并在多贝的指导下,全力以赴学习仰泳技巧——可惜收效甚微,到目前为止,斯卡连仰躺着飘在水面上都会时不时被海水呛到。
不过它并没放弃,毕竟在这茫茫大海中,除了努力提升自己之外,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波涛翻涌,天空万里无云,木筏飘荡在海洋与天空的交界,四周仍是一成不变的滚滚浪涛,仿佛与一周前没有任何区别,时常潜入海底的多贝却很清楚,它们早就随着海浪飘走,距离曾经停留过的地方已经非常遥远。
明明更习惯始终呆在一片海域生活,小海獭却并未感觉到慌张,与族群分离后惊恐迷茫的情绪在遇见斯卡后逐渐消散,如今只剩下思念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斯卡!你看!”它抱着狗狗尾巴在海面平躺,目光偶然掠过远处,眼睛亮起,“前面有一块大石头!”
正在研究净化能力的斯卡闻声抬头,惊奇地抻着脖子往前面看。
那是一块耸立的礁石,远远望去,像是无数块形状各异的岩石错综复杂地排列在一起,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形状,宛如孩童笔下随手乱画的线条。
暖阳照射着波光粼粼的海面,隐约能看到这礁石藏在水底的庞大分支。
第一次看到除了海水以外的其他环境,斯卡激动得眼含热泪,尾巴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