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耻的读书人!”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们老爷好心救你,你居然做得出这等恩将仇报之事!”
张义泽被打得抱头鼠窜。
他口中连连叫罗衣,希望她替自己说句话。但罗衣这会儿被“吓坏”了,缩在白老爷的身后,低头哭个不停,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求救。
张义泽暗道不好,心下一时有些绝望,还想再辩解,但是根本没有人听。
他被打了个半死。
最后,白老爷甚至亲自上阵,拿着一条木棍,狠狠往他身上抽:“畜生!你这个畜生!”
幸好他回来得巧!若他回来晚了,将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女儿被欺负的样子,白老爷气得怒火冲头,理智都失去了,差一点就把张义泽打死。
“老爷,再打就出人命了!”下人急忙拦住。
“去报官!”冷静下来后,白老爷扔了棍子,对下人吩咐道。
张义泽虽然被打得都不会动了,但还清醒着,听到“报官”二字,他瞳仁一缩,终于露出惊恐来。
“不,不要……”他咬牙聚起最后的力气,“不要报官,求,求你。”
一旦报了官,留下案底,他还如何参加科考?他这一辈子都毁了!
“我,我愿意娶她!”张义泽忍着痛道。
他其实不愿意娶白婷婷。他就是想糟蹋了她,以此威胁白老爷,让白老爷以为他会娶她,然后他就带了银子,飘然而去。
他没想到,事还没成,就被白老爷发现了!这跟他计划的不一样,而且白老爷居然要报官,实在让他怕了。只要不报官,叫他做什么都行,哪怕娶了白婷婷都行!
亲,私奔吗
白老爷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愿意娶?老子还不愿意嫁呢!”因为这句话,心头的火气又拱起老高,抬脚就要踹他。
张义泽一边躲闪,一边忍着浑身的剧痛,吃力地爬向罗衣:“婷婷!婷婷!不要报官……”
白老爷见他还敢叫女儿,气得抬脚就往他身上踹。但这回张义泽没有被踹开,他似乎不要命一般,往罗衣脚下扑过去,要抱住她的腿:“不要报官!”
罗衣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冷意,一边轻巧躲闪着,一边扯了扯白老爷的袖子:“爹……”
她这一声又颤又软,带着哭腔,就像是有人在白老爷的心尖上拧了一把。一点儿也不想听她为张义泽求情,一把扯过她:“来人!送小姐回房!”
下人得令,簇拥过来,请罗衣回房。
罗衣一边被簇拥着往外走,一边泪水涟涟地回头:“爹,张公子他……”
白老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听她讲。
随着罗衣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张义泽眼里的光亮也灭了。
他颓然地倒在地上,再也聚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任由白老爷又踹了他两脚,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官兵来后,白老爷把大致情形说了一遍,然后张义泽就被带走了。
张义泽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他被狠狠扔进牢房里,整个人重重摔在冰冷的、潮湿的、泛着馊臭味的地上。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昏黑,只有一面墙上开了一尺见方的小窗,透进几丝光线。
他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不小心按到一小块凸起,发出“喀”的一声轻响。他这时已经适应了牢房里的昏暗光线,只见那是一只披着硬壳的小虫,顿时脸色大变,当即“呕”的一声。
他长这么大,从没有碰过如此恶心的东西!手指上染了粘腻的虫子的液体,他忙不迭地在甩,甩不掉就往身上抹。
等抹干净后,他看着身上暗了一块的衣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顿时恶心地去撕那块布料。
“还挺能折腾!”身后响起一声。
张义泽回头一看,角落里站着、蹲着、倚着几人。
都是一群犯人,他打心底涌出一股轻蔑和鄙夷,回过头去,用力撕那块被染脏的布料。
“啧!大哥,他瞧不起咱们!”
“一个强x妇女的人渣,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咱们?”
“老子这辈子最恨强x妇女的败类!”
站着、蹲着、倚着的几人,纷纷站直了身体,摩拳擦掌,朝张义泽走过来。
察觉到危险,张义泽做出防备的姿态:“你们要干什么?”
“干你!”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来,很快打得张义泽招架不住,痛呼出声。
“救命!”
“牢头!救命!”
他来之前,已经挨了一顿打,这会儿能站着已经是勉为其难了,遑论再挨一顿打?没挨几下,他就晕死过去。
“真没用!”
“就这小身板还学人家强x妇女?”
几人啐了一口,收了手。
“打一个死人没意思,咱们留着慢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