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从祖都留下,小米一家也在,晌午人太多,没招待好你们,我们晚上再聚一桌。”赵西平起身。
黄安成摆手,外人都走了,到了晚上一开席,酒水一下肚,保不准他大哥大嫂又要老调重弹,劝他给宋娴服软,再劝宋娴和两个孩子回家住。
“招待好了,我吃好了也喝好了,现在酒劲上头,我得回去歇歇,免得耽误明天当值。”说罢,黄安成背着手走了。
“三哥三嫂,我爹喝多了,我带他回去了。”黄连正牵着驮他老子的骆驼过来。
“就歇在客舍呗,你们晚上还在这儿。”隋玉开口留客。
“不了,你们今天累得不轻,晚上就别张罗了,耳根子清净清净,早点睡觉。”赵小米牵着金花跟来,后面还跟着她婆母和满脸不情愿的阿宁。
“阿宁留下,晚上睡我这儿,不让你们来接。”隋玉看出阿宁不乐意回去。
阿宁瞥他娘一眼,见她不吱声,他气鼓鼓地走了。
“什么脾气。”赵小米斥一句,“三嫂,我们走了。”
“孩子愿意留这儿跟他哥哥玩,你非要撵他回去做什么?”隋玉捡个小土块掷她,“走吧走吧,我不留你了,我家的饭扎嘴。”
赵小米笑了,她边走边说:“你只要愿意留,我家这两个能在你这儿长住不回。”
“我就乐意这样,我多个小儿子和小闺女。”隋玉冲金花摆手,“小闺女,明儿跟着哥哥还过来噢。”
金花高兴地点头。
“我喜欢我舅娘。”她跟她娘说。
“嗯,不喜欢才是傻,我也喜欢你舅娘。”赵小米嘀咕,转头,她黑下脸跟婆母不满地说:“你看看我爹,一把年纪了还这个德行,我哥嫂的喜事,他喝得烂醉,正经的客人都没喝醉,就他喝得走不直道,掉不掉面子?”
黄母脸上讪讪,“我又没跟他坐一起,你回去了骂你男人,他该看好他爹的。”
“四五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四五岁的小孩,管不住嘴馋,还要人盯着嘴。”赵小米越发不高兴。
“爷爷羞羞脸。”金花不明所以地插话。
黄母看眼孙女,说:“我回去骂他个老不死的,拿鞋底子呼他的嘴。”
赵小米翻个白眼,“以后我兄嫂家再有正经事,你们别跟我过来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们跟老二一家给你们买。”
迎面走来一群女人,赵小米摆正了脸色,免得让人看笑话。
“大娘,小阿嫂,跟你们打听一下,中郎将家的客人都走了吗?”为首的人问。
赵小米猜到这群人的身份,她点头说:“都走了,你们有什么事过去找他吧。”
赵西平也以为是棉花地里出了什么事,他喊丁全牵一头骆驼过来。
“爹,我要去吗?”小崽问,“我去牵我的马。”
赵西平想了想,说:“你晓得官府在哪儿,待会你带丁全去官府找马农监,让他去地里寻我……”
“大人,夫人,客人们都走了?”五六十个女人加快步子过来了,她们高高兴兴地说:“我们听闻你们家今天有喜事,特意过来祝贺,没什么好东西相送,只能空手上门。想着酒席过后还有好多杂事要收拾,我们过来帮忙。”
赵西平摆了摆手,示意丁全再把骆驼牵走。
隋玉承她们一片情,她们想祝贺的心是真的,一腔感激也只能通过这个法子表达。
“正好,家里的奴仆都累瘫了,里里外外的杂事还没人收拾,你们跟我来吧。”隋玉领着人往茶舍去,漆桌上的碗碟收走了,桌子还没来得及擦,地毯上掉落的骨头、泼洒的油渍都还在。
“厨房在哪里?我拎桶水过来擦桌子。”虞芙撸起袖子问。
“跟我来。”小喜高声说,“厨院里还堆着几盆碗碟和筷子,分一半的人过来吧。”
二三十个人跟小喜走了,其他人走到河边脱鞋把脚洗干净,又穿着草鞋过来,进门时脱下草鞋,赤着脚踩上地毯。
宋娴在一旁看着,心想真讲究,之前过来吃饭的大老粗都是穿鞋进去的。
“水来了。”虞芙提桶过来,说:“夫人,剩下的事交给我们,您回屋歇着吧,我看您好像有些困。”
隋玉摁了摁眉心,说:“今天起早了,是有些发困。”
“主子,你去歇着。”小喜抓一把澡豆过来,说:“剩下的事交给我,我在这儿看着,等打扫干净了,我让张顺再把漆桌、屏风和酒壶酒盏给宋当家送回去。”
“不急,晚两天也没事。”宋娴说。
隋玉摆手,她脱鞋穿着足袜走进去,随便寻个人问:“你们身上的毛病如何了?艾草汤熏洗有用吗?”
被问话的女人面上一红,神色间有些难堪,她小声说:“好多了,我们这些人都是毛病轻一些的,来的时候换洗过,不会痒,就是痒了也不去抓。夫人你别担心,不会传染的。”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艾草汤熏洗有效,我再给你们买一些送过去。”隋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