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也累出半身毛毛汗,最后两把麦种撒下去,他拍拍手走到地垄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爹,大黑呢?”他问。
“不知道。”赵西平没留意狗,他直起身看一圈,说:“估计回去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回去?”
“我累了,不想走路。”
赵西平盯他一眼,他厚着脸皮嘻嘻笑。
赵西平继续干活,小崽坐在地垄上摘草叶放嘴巴里吹,坐累了,他躺了下去,左腿搭在右腿上,一晃一晃的。
等赵西平忙完地里的的活儿,他扛着木耙喊一声:“小崽,回去吃饭了。”
没人应,他走过去看一眼,闭着眼睛的孩子晒出一脑门的汗,小脸红扑扑的,眼皮子下眼珠子动个不停。
听到脚步声走了,小崽眯开一只眼,听见他爹在唤牛,他不高兴地哼了哼,但也没起身,他就不信这人能把亲儿子落地里。
没多久,赵西平把铁犁摞在牛背上,水囊和脱下来的薄袄装筐里,带来的东西都装起来了,他迈步走向装睡的小孩。
小崽翘起嘴角,又努力绷平,但他一副笑模样哪能瞒过赵西平。
“睡这么沉?”他故意问。
小崽使劲压下张狂的笑。
赵西平俯身把儿子抱起来,也不揭穿他,为了方便拿东西,又把孩子从怀里挪到背上。最后背上背着孩子,他一手挎着篾筐,一手反搂着孩子,赶牛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