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乐得咯咯笑,仍然嘴硬说:“还是受累操心,我要做饭吧?要做生意赚钱吧?早出晚归,哪里不累?”
“我也没闲着,早上我起来煮饭,晚上给你端洗脚水。”赵西平一手端起她竖抱着送到床上,喋喋不休地念叨:“你也就最开始嫁给我的时候算得上受气受累,我记得你进门的头一天跟我说能给我洗衣做饭,能给我收拾家里,现在呢?我在家的时候没让你费心家里的牲畜吧,羊圈猪圈骆驼圈都是我在打扫,脏的臭的都是我的……”
隋玉伸手捂嘴他的嘴,投降道:“你好大的怨气。”
“倒不是怨,是冤。”赵西平冷哼,他怪声怪气学她的话:“给人当媳妇就操心受累?我冤不冤?”
“冤冤冤!”隋玉笑得合不拢嘴,她纠正她的话:“我给你当媳妇是享福,我说错话了。”
赵西平这时候又心虚了,隋玉跟了他算不上享福,又种地又赚钱,的确是受累又操心。不过这是情况特殊嘛,他给自己找理由,她就是不跟他,换个男人还是要种地受累。
“小米的情况跟我不一样,她有爹娘有兄嫂,当姑娘的时候多快活,干嘛急着嫁人。若是像我,嫁个你这样会心疼人的男人,早上她还能多睡会儿懒觉,嫁个不会心疼人的男人,天不亮就要爬起来给一家老小做饭。”隋玉脱去衣裳钻进被窝,被窝里凉冰冰的,她冻得缩成一团,颤着声说:“小米早熟,是个有主意的丫头,你跟二哥多跟她谈谈,别动不动要打要骂的。”
赵西平没兴趣跟小米谈心,更不知道谈什么,洗了脚就睡了。
但隔天早上看小米哭肿了眼睛,一脸的丧气,他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承诺说:“回去了我跟爹娘说,你不愿意嫁人就再等一两年。别哭了,丑死了。”
赵小米闻言立马高兴了,她殷勤地给她三哥捶肩,谄媚道:“还是三哥你最好了,难怪我三嫂这个大美人肯跟你过日子,这是你应得的福气。”
赵西平对她的话还算满意,他嘱咐说:“回去了不能跟爹娘多提你三嫂的生意,更不能说你三嫂赚了多少钱。”
不是担心他爹娘要占便宜,是他了解他老爹老娘,两个人都爱面子,爱在外炫耀,还爱揽事,他担心族里的亲戚会托他爹娘说和,让家里的小辈过来当伙计或是跑腿赚钱。
“三哥你放心,我肯定不说。”赵小米连连保证,她小声问:“那二哥那边?”
赵西平让他二哥帮忙喂养家里的牲畜,不下雪的时候就外出打柴,同样给工钱,但不掺合铺子里的事。
善心是多情者的枷锁
忙碌的日子过的飞快,腊月过了二十,民间年味就浓厚了,街上摊贩林立,躲在家里避寒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或是烤火,或是相约赶大集,热闹的说话声盖过严冬的寒冷。
寒风里充斥着煮肉炖羊的香气,烟囱里冒出带有鱼腥的炊烟,隋玉铺子里的卤味香气在肉鱼荤腥中落了下风,她的生意变得冷清,客户大减,只剩附近的商人时不时过来光顾。
“明天关店,忙碌大半年,我们也该歇歇了。”隋玉解开粗布围裙放桌上,她看向赵西平,说:“你拿钱去买只羊腿,我回去再宰两只鸡,这几天吃几顿好的,过了小年,你们兄妹三个就准备回老家过年。”
赵西平没说话,越临近过年,他越是不想回老家,他惦记着跟隋玉一起团年。
“三嫂,不若托邻居帮忙喂养猪和鸡,我们四个人骑上四头骆驼一起回去。”赵小米说。
隋玉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过年大家都想玩,别麻烦人家。再者,两头小骆驼还不能长时间负重驮人,别把它们累坏了。我跟良哥儿在家等你们,你们过完年再回来。”
赵西平看出来了,她是压根不愿意回老家,他抬手示意赵小米别再劝,不回就不回吧,可以理解。
有了关门休息的决定,之后的半天时间变得漫长难熬,除了佟花儿还在认真剥蛋壳,其他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送完最后一单外送,天色还没黑,但屋里早已点亮油盏,隋玉望着门外阴沉的天,说:“提前关门吧,省点灯油。”
赵小米三步并两步跑出去,迅速关上大开的木门,谢绝客人再上门。
铺子关了,人却没走,烧有炉子的屋子实在暖和,没人想出去受冻。隋玉看面盆里剩的还有面团,这里油盐酱醋都有,她突然来了主意:“我们擀面煮扁食吃,免得回去还要做饭。西平,你回去把二哥喊来,再去喊上老牛叔,让他带阿水过来吃饭,我们一起吃个饭。”
赵西平立马起身往外走,开门见有人过来,他摆手说:“关门了,年后再来吧。”
“关门了?”过来的人是附近住的几个商人,他们望望天,实在是懒得自己做饭,也不想冒着严寒去街上,他们在路上站了一会儿,坚持去敲门,让隋玉随便给他们弄点饭打发肚子。
隋玉让人进来等,卤菜和卤蛋都还有,她再切坨面煮几碗汤饼。
热腾腾的五碗汤饼端上桌,隋玉擦擦手,她着手准备切馅炒馅,看到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