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屋子里待着,信息素毫无顾忌地释放,黑巧的苦逐渐代替蜂蜜牛奶的甜味充斥整个房间,浓郁得你迫切需要甜品来缓解一下舌根的苦。
你去冰箱里翻出钟离先前派人在冰箱里放的甜品,都是甜味很重的一些奶油蛋糕,这种食物带来的安慰对于你来说几乎等同于抑制剂。
但抑制剂就只是抑制剂,无论再怎么样,也都是冰冷的药剂注射。甜品可以安慰味蕾,填饱肚子,但充其量也只是食物。
你算是理解了白术说的“会比以前更加难挨”是什么程度了。
你的身体极度渴求另外一个人的信息素。躺倒在床上时,大脑甚至会自动回忆他的信息素的味道,回忆那个时候感受到的强烈吸引力,回忆起倒在艾尔海森怀里时他的体温和呼吸,回忆起当信息素进入你体内时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回忆身体在极度欢愉后的餍足。这些所有的幻想抚慰着你疲惫脆弱的精神,可在睁眼之后看见陌生而空荡寂静的房间,后颈上的腺体就烫到你的五脏六腑都在喧嚣催促。
去啊。快去啊。明明身边就有基因适配的人,就有能够用信息素安抚你的人,就有能够让你直接度过汹涌澎湃折磨人的第二阶段的信息素,为什么不去啊,你很喜欢这种潮湿的无能为力吗?
你咬着牙想,什么为什么,这很简单。
你并不相信人的理智会败在本能下。
你足够清醒,足够冷静,足够理智,足够坚强,你的自尊心不允许你太早地妥协。
不向基因妥协,不向动物本能妥协。
这是你身为人类的高傲,是身为理智者的高傲。
002
坦白来说,艾尔海森也不好受。
基因适配的oga情潮期信息素对他的影响比预想中的还要大。
提纳里不建议他打抑制剂,就像白术不建议你打抑制剂一样。所以为了身体着想,艾尔海森只是闭着眼躺在床上,任由血液如同海啸一般翻涌,恼怒地捶打着他的大脑和理智,让他只能在迷蒙的欲望中勉强挤出一点思考能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你的想法一致。不愿意向本能妥协,就算要,那也得是对方先开口坦明自己的需求。
但显然只要还有一丝清醒,你就绝对不会屈服。而标记行为对oga的影响远大于alpha,alpha的信息素大量灌入你体内,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你的信息素都会展现另一个人的存在,这近乎野兽圈地的行为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一种炫耀,对于你这种人来说,反而是套在脖子上的枷锁、钉死在身上的标签、高高围起的铁栅栏。所以没有得到你的同意之前,他也不能进行对你的标记。
他清楚地知道你不喜欢标记。你讨厌三性别分化下的一切事物,说白了,其实是讨厌被控制,因此拒绝向本能和基因低头,拼了命地想要把这些东西分得清楚明白,就像是黑与白一般。
但在艾尔海森看来,你未免有点过于钻牛角尖。明明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你应该很明白表型由基因型和外界环境共同决定,但你似乎只和基因猛磕,偏执地认为所有的事情都与基因有关,因此想要奔向反方向,逃离基因控制。
你尚未能安静地坐下来思考。思考你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受什么控制,其形成原因是否无法追溯。假如你去追溯了,你应该就能发现,大多数你执着的事情,其实并不值得你去反抗。
也许在正常情况下你是能好好思考的,但是情潮期放大了你的一切极端想法,因此你的情绪“跌宕起伏”,身上的特质变得尤为突出。
艾尔海森慢慢地想,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分析这性格的成因,分析将来你会做出的选择和你的行事作风。本来该是一份份可以归入档案的资料文件、是一个人绝佳的情报信息,在某一瞬间却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他想到你的脸,脸颊上有一点婴儿肥,不知道是不是钟离把你养得太好,但其实整张脸小小的,白嫩得像是某种甜品,咬一口里面会流出奶油的那种。
他想到你的眼睛,是一双没什么笑意,甚至还有威严的眼睛,学了七分钟离的威慑力。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很不好接近。眸子冷冷淡淡,也干干净净,总是看着什么地方出神,或者是冷嘲着垂下,透着一股叛逆气息。但大概是自己也清楚容貌带来的疏离和冷漠,所以你在一般情况下总是会笑,笑起来就显得温和又好看。
他想起你的手,想起你的胳膊,搭在他手上的时候轻而柔软。被霓虹灯凝视时,那只迷乱灯光里的手就像是某种很会缠人的柔软枝条,带有绞杀的力量,有着毫不留情的温柔。
他想起你的腰,那条掐腰的红色礼裙很衬你,即便你更喜欢黑色的衣裤。你软在他怀里被动接受他的信息素注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圈着一捧软绵绵的史莱姆,手掌严丝合缝地贴上腰线,紊乱仓促的呼吸带动腹部肌肉起伏,生命力弱小却又蓬勃。
他想起你甜到苦的信息素,某种意义上来说,信息素可以代表着一个人真实的气质与自我。你就和你的信息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