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乐得歪歪头。
既然小摊贩不辞辛苦地在大年初一都还在营业,那你不过去捧场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拖着艾尔海森挤进人群,去找小吃,然后在一家关东煮前停下了脚步,把手从艾尔海森的口袋里拿了出来,点了点冒着热气的格子里的食物,请店家帮你装起来。
老板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还带着小朋友,他也抱着一杯关东煮,在这冷天里吃得不停地流鼻涕,被江风吹得脸红彤彤的,但是看你的眼睛很干净。
你冲他笑了笑,端着关东煮继续往前走,叼着已经吃干净的签子左右看,寻找着自己认识的人,忽然之间嘴里的签子被人拿走了,你还愣了一下,接着就看到那根签子被放回了关东煮的杯子里。
你抬起头看看艾尔海森,不太理解他干什么拿你的签子,莫非看你晃来晃去的很不爽?
他没解释,你也懒得问了,后续没有再叼着它,把关东煮吃完之后就找了个垃圾桶把杯子和签子扔了。
说实话,刚吃完饭,你食欲不太重,吃了一杯关东煮就更不想吃东西了,最多还能吃个糖。结果还真被你发现了有卖冰糖葫芦的,你兴高采烈地过去买了一根,还碰上了纳西妲和薇塔。
纳西妲买了一个糖苹果,薇塔买了糖橘子,你买的是杂串,又有橘子又有山楂,一口下去酸酸甜甜,隐隐牙疼。
你觉得你的牙真是越来越脆弱了。
这里越靠近烟花燃放的时间,人就越多,好像全市的人都来了。本来人与人之间还有空隙,行走很方便,但逐渐就变成人贴着人走。
你不喜欢和陌生人身体接触,抿着嘴想出去,结果被人流裹挟着往前走的时候差点和艾尔海森走散,他扣着你的手腕,把你从前头拽回来,道: “跟紧点。”
你叹了口气,愁苦地说:“不是我不想跟紧。”
实在是人太多了,大家都在走,你要是不走就容易被别人撞着。
他皱了下眉,将你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另一只手从你背后绕过去,搭在了你的腰上。
就像是你来时的路上,看见那些情侣的走路方式。区别只在于,他一只手扶着你的腰,另一只手还握着你的手腕,生怕你走路摔跤似的。
“将就一下。”艾尔海森淡淡地说。他的视线越过人群,向四周观察着,寻找着脱离人群的出路。
被笼罩在他的保护之下,多少减少了和其他人的触碰,至少没人会不长眼地往你身上挤,这种人通常都会先碰到艾尔海森的胳膊,然后被他冷冷地看一眼。
你乐得自在,被他搂着在人流里到处走,偶尔还能发个呆,顺便路上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还能歪着头去观察一下。
花费大约十分钟,你们终于从人群里挤出来了,站在了一个较高的台阶上。这里也能望到江面,再往后面的台阶上走两步,就能看到底下的人流,大部队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拥挤在江边。
艾尔海森松开你,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你蹦蹦跳跳两下,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然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烟花燃放还有十分钟,你现在已经看到有很多人在搬烟花了。
“我们去买杯奶茶吧!”你拽着艾尔海森的袖子提议道。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底下的盛况,手绕了一下,抓住你的手塞进口袋里,回答道:“奶茶店没开门,还是说,你想重新下去?”
你是傻了才会重新下去。
于是你只好带着艾尔海森找了个干净一些的地方坐下,揣着艾尔海森的兜玩着自己的手机,等烟花准点燃放。
001
八点。
烟花准时燃放。
接连不断的凌空声窜上天空,由近处到远处,沿江长长的一片,声音拖着尾巴在半空中划出痕迹,随后“砰”地一下,粉碎成花团锦簇。人们惊叹地看着冬夜深沉的天空上绽放的焰火反应,那些绚烂美丽的色彩一瞬而逝,缕缕白烟随之弥散,又被过分亮眼的烟花掩盖。
燃放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初看的时候会觉得很漂亮,但看久了又觉得不过如此,于是兴趣消减下来,变成了一种对于喧闹和寒冷的无聊。
你收回看烟花的视线,转头去看艾尔海森,他望着天空,瞳孔没有聚焦,显然又开始神游天外。
他总说你喜欢东想西想,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但你觉得他没比你好多少,脑子里好像永远有要思考的东西一样,坐着都能发呆。
你的手还被他握在手心里,这会儿已经暖洋洋的了,和你的另一只手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你蜷起手指,挠了两下他的手心,成功地唤回了他的思绪,转头过来疑惑地看着你。
你艰难地挪动手指,在他手心里写写画画。
他辨认了一会儿,笑了一声,礼尚往来地在你的手心里写下了你的名字。
他的指尖刮着你的手心,痒痒的。你皱了皱脸,没等他把“风”字写完,就忍不住了,捏住他的手指不让他动。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