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陈淇淇边说边开始习惯性的将自己弱小化。

虞月打断道：“好了，你不用说了，你说的这些话我已经听腻了。”

陈淇淇没想到她竟然真得就这样应了下来，两侧垂着的手握着紧紧捏住了衣角。

她隐忍得连脸都快要扭曲了，她长吸一口气，可怜兮兮地说：“虞月小姐是在贬低羞辱我吗？”

虞月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清澈明媚的眼眸开始缓慢打量眼前的女人。明明她才是站立俯视之人，却被坐着的虞月审视的模样弄得心虚不已。

“我从来不曾想过羞辱于你，而是你自己一直都在贬低你自己，不是吗？”

“你想通过柔弱的样子唤起男人对你的保护欲，对吗？”

“你可能是从某些微小的事件里发现，只要你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无论情况对你是好是坏，你都能得到任何人的帮助，男人更甚。

所以你就利用这一点渐渐开始伪装起来，可到了最后面具竟真成了你的脸。”虞月平静地盯着女人说完。

陈淇淇面露震惊，她没想到虞月会这么接二连三地质问她，甚至是直接撕开了她的脸。

本来她今天因为谢南时的事肚子早就囤积了一团火，如今还要在这里听着她最讨厌的人的说教。

陈淇淇再也伪装不下去了，语气不复往日的柔弱，而是高声尖笑道：“虞月，你凭什么指责我？”

“我有什么错？虞月，你利用你的家世美貌博取别人的优待，我也只是利用我的优势而已。说来说去，我们不过是同一种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一顿发泄后，她又大声道：“你是觉得我卑鄙吗？”

“这难道不是很公平的一件事吗？我依附他们，从他们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而他们不也同样在我身上得到所谓的成就感吗？”她说着嗤笑一声，不知到底是在笑自己还是笑那些男人。

她说完，安静了片刻后又道：“还是你觉得我不该利用他们？难道我天生就该逆来顺受？不配得到爱，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所有的肮脏、丑陋、龌龊都围绕着我才可以吗？！”

陈淇淇眼里涌出泪花却不再是往日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愤然地指着虞月道：“你说得没错，我是嫉妒你，嫉妒得快要疯掉了！凭什么虞月你要什么有什么，而我什么都没有！你不过也只是运气好，如果你是我！你也许过得也不比我好！”

“你说得对，”虞月安静地听她控诉完，站起身靠近她，再一次肯定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运气好。”

陈淇淇瞪大眼看着面前漂亮的女人，不知所措又气急道：“你什么意思？在和我炫耀吗？”

虞月无奈耸肩，“我可没有，”她抽出张湿纸巾轻轻擦拭她脸上黑乎乎的眼线液，“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所以我想帮你。”

“帮我？”

虞月把她左边的脸颊擦干净了一些，又开始擦拭她右边的脸，陈淇淇因过于惊讶而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啊，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有吗，那从今天开始，我会资助你学习，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都可以和我说。”

“你愿意吗？”她将脏了得湿巾扔进垃圾桶里，抬眸认真地看着女人。

陈淇淇诧异地张着嘴，嘴皮上下抿了好几下，良久也仍未说出话来。

虞月知道她是不敢相信自己，于是继续说道：“机会就只有现在，我走出这个门就再也没有了。”

她说完就提起小包包越过女人往门口走，即将拉开门时，她听见她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虞月闻言扬起嘴角，她没有回头，笑道：“唔…你就当我无聊好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很有钱，家里钱多到花不完。”

“啊，我不是在炫耀，只是想让你安心，就算资助一百个你都不成问题。”

“而我和你之间只会是资助的关系，我也没有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我和你一样都是女人，你和男人的交易对我没用，所以你不必用身体来讨好我，你也无需因为什么去伪装，做自己，不用再讨好、依附男人，你只需要依附我，不好吗？”

话落，陈淇淇垂下眸，沉默良久，她轻声道：“做自己……很好，我答应你。”

虞月满意地微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陈淇淇伸手握住她，第一次抬起头笑了。

_

陈淇淇是在虞月订婚前一个星期坐上飞机去了巴黎，那个名满全世界的设计之都。

虞月问她为什么不参加完她的订婚典礼再走，陈淇淇挑眉道：“啊啊，因为在订婚宴上看到你过得太幸福我会嫉妒得流下眼泪的，还是先跑为上上之策。”

陈淇淇登机那天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想，从今往后，她就该开始一个人独立的生活了，此刻就应该开始习惯起来。

_

直到陈淇淇学成归国入行成为顶级设计师之后，她才明白虞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