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以為自己突然得了幻聽的他緩緩地將目光自手腕上的蛇環,轉向身邊的黑髮男子……
現在是怎樣?!他是時差沒調過來嗎?!怎麼剛睡醒的人明明是自己,發夢話的人卻變成死狐狸?!
他古怪地盯著神色異常認真的男人,正拿不定主意應該要出言詢問好,還是應該先嘲笑對方一頓好,流川便再度啟唇,近乎偏執地重複著同樣的問句:「你不會離開我,對嗎?」
櫻木眨了眨眼,在對方灼灼的注視之下決定還是皮繃緊點乖乖回答的好:「我……嗚~」
他動了動唇,才剛吐出一個字,眼前就突然一黑,腰際被一股蠻力扯過—流川凶猛地摟住他,黑色的頭顱抵在他肩頸處,吐息紊亂;箍住他腰間和肩胛處的手臂其力道之大,讓他幾乎有種要被攔腰折斷的錯覺。
「狐……」胸腔中的所有空氣全數被擠出,他難受地推抵著眼前的寬肩,連說話都有些困難。無奈此刻他所能施的力道有限,根本撼動不了對方分毫—流川依舊死死地箝著他,帶著沙啞的平板嗓音在他耳畔迴盪:
「說你不會離開我……說你不會離開我……」
就連流川自己也不瞭解,這種突然湧上的焦躁與恐懼感究竟從何而來……他只是憑著本能,牢牢地抓緊他怎麼也不可能放開的人兒,似乎想藉著這樣緊緊的擁抱,這樣真真切切的體溫交換,帶給他一點真實感,一些心安……
櫻木毫無形象地翻了個大白眼,心想:靠……你想要本天才回答也得先鬆開一點啊!不然人都被你勒死了還回答個屁啊!
在心裡罵歸罵,在現實中他依舊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只脹紅了臉,手腳並用地想掙脫對方有殺人嫌疑的摟抱。
正當他開始因為缺氧而覺得頭昏眼花之際,流川終於鬆開了他……不過他還來不及好好地吸飽懷念的氧氣,下一秒,一隻有力的大掌將他推倒在床上,仍是一身西裝筆挺的結實身軀隨之壓了上來—
這下可好……櫻木撇了撇唇……剛剛想勒死他,現在想壓死他~這死狐狸今晚是怎麼回事?!
不過,雖然對方幾乎與他相當的體重沈甸甸地覆在他上頭,但總好過方才那種完全無法開口說話的窒息狀態。櫻木順了順氣,想用重獲自由的聲帶來跟這神經接錯線的狐狸溝通一番:「喂……」
他才剛說了一個字,模糊不清的低喃就像是被啟動開關一般,自那埋在他肩窩處的黑色頭顱悶悶地透出:「……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像是著了魔般的喃喃自語到了後頭甚至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顫抖—櫻木終於察覺對方的不對勁,他探出手,一把揪住那頭柔軟的黑髮,近乎是粗暴地將對方扯離他的肩頭。
他牢牢地固定著那黑色的頭顱,強迫對方與他面對面,眼對眼……金眸對上深闇的黑眼……後者那赤裸裸寫著的脆弱與恐懼讓櫻木的心中一揪。
這死狐狸……又在那邊一個人胡思亂想什麼……?!
他又疑惑又無奈,金眸緊鎖著那雙一片荒蕪的黑眸,揚高下巴,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流川楓,你給本天才聽好了~本天才這輩子是賴定你了,是你別想甩掉我,聽、懂、沒?!」
黑色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原先如死水般深幽的眸底似乎因他這席話而起了一絲漣漪,恢復了一絲清明……
是啊……他是櫻木花道……不是什麼其他的人……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繼續幸福下去……沒有什麼其他阻礙……
紅唇緩緩勾起一朵優美的笑弧……櫻木一怔,下意識地鬆開扯住對方髮絲的手指,流川順勢俯下頭……
紅唇貼著蜜色的耳廓,一張一闔:「花道……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帶著一絲沙啞的氣音如泣如訴,如怨如慕……櫻木先是呆愣了三秒鐘,而後便像是被點燃的爆竹那般炸開來—
「哇啊啊啊~!」他失聲驚叫,反手摀住被流川貼住的左耳,頸子則是反射性往右一縮,全身從頭髮紅到腳趾。「你、你別在我耳邊講話啦!」
要死了要死了……死狐狸沒事幹嘛學人家來這套情意綿綿!!害他方才胸口一陣大鹿亂撞,一時間差點以為心臟要停了!
壓根兒沒有處理這種花前月下經驗的他,只能用大聲嚷嚷來掩飾自身的羞窘,以及……那一絲絲,打死他也不願承認的,自心口隱隱泛起的悸動與甜蜜。
紅唇沒因為對方的閃躲而善罷干休—事實上,櫻木被他牢牢壓在身下根本也不可能躲到哪邊去—流川如影隨形地繼續朝著對方豔紅色的的耳廓說話:
「你害羞?」惡意的問句(肯定句)之後,是一個煽情的舔吻—落在櫻木摀著耳朵的蜜色手背上。
赫!
櫻木像是被燙到那般迅速地收手,此舉卻反而順了侵略者的意—濕熱的舌如同某種軟體動物,妖嬈地纏上那通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的耳輪,間或放浪地探入那窄小的耳洞中……
「別……」櫻木依舊維持側著臉的姿勢,全身繃緊的肌肉線條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