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假的。
生了小丫之后,她不止一次地冒出要和他安分守己过日子的想法。
虽然清苦,虽然贫穷,更是远不敌王爷侧妃尊贵荣华,但好歹,这个老实男人,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这对于女子来说,也就足够了。
想是这样想,做起来却远没有想的简单,两人长期形成之间的隔阂,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间便能土崩瓦解的。
她之前心高气傲了那么久,即便后来在心里勉强接受了这个夫君,也不愿自降身段主动讨好于他。
而赵毅呢,不知是不是被她之前的厌弃彻底冷了心,也甚少再上赶着做那些热脸贴她冷屁股的事了。
二人一直不冷不热地相处着,见她不似以往一样抵触自己,赵毅略略安了心。
直到街头巷尾传来了王爷大婚的消息,黎娇的心里,猛地又燃起了一簇火苗。
她本应该拥有的,是锦衣玉食,丫鬟簇拥,可如今,她只有不善言辞的夫君,体弱多病的孩子,不甚富裕的土房……这一切,都使她身心俱疲。
无法忍受生活的负担以及心头涌起的浓浓不甘,她一时间猪油蒙了心,狠心抛下夫君和染了伤寒的孩子,借着赶集的由头,逃出了山村。
而小丫因为没有了母乳的庇佑,高烧不起,无药可医,的确是她没有想到的。
在赵毅看来,一切的巧合都像是故意。黎娇先假意缓和两人关系,让他放下警惕,后设计仓皇逃走,甚至想置自己的亲生骨肉于死地。
两人各自思索着前尘往事,一时间屋内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
刹那间,夫妻二人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那样的冰冷疏离,黎娇本能地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抱着他的雪臂紧了又紧,喃喃地唤着,“夫君,夫君,夫君……”
赵毅猛然回神,看向怀里真实存在的温香软玉,低低地“嗯”了一声。
黎娇自他胸前抬起脸来,白白的贝齿不安地咬着下唇,试探般地问道,“夫君……如果要是,我一不小心也走丢了的话,你也会像狐妖找书生一样找我么?”
怀里露出的那张雪白小脸,和自己胸膛上成片的麦色对比鲜明,极为惹人怜爱。
赵毅不由心中一动,看着她眼中藏不住的期盼与渴望,竟说不出否定的回答。
他反复地问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可翻来覆去,答案也只有那一个,并变得愈发清晰而又明确,像是要冲破喉咙,直直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便是重来一回又能如何,他依旧被她牢牢地抓在掌心,任他怎么费力,也翻腾不出去。
摸摸她鬓角乌压压的墨发,赵毅声音低沉,“嗯,找你,当然要找你,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给找回来。”
黎娇心满意足的笑了,她知道的,这个男人,虽然不太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更不会吟诗作对出口成章,但却从来不会对她撒谎。
他当真还是这样的放不下她!
黎娇的心头顿时比吃了蜜还要甜,美滋滋儿地往外面冒。
前世的委屈和愧疚顷刻间全部烟消云散,化为了乌有,她重重吮了一口男人凸起的喉结,笑的又软又甜。
~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萧山对赵毅媳妇的防备,在黎娇有孕的几个月来已经消失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了纯粹的眼热。
说起来,一年前,他和赵毅同是没娶上媳妇的单身汉子,可一年过后,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赵毅却已经娇妻在怀,连种下的种也马上就要瓜熟蒂落。
萧山心里酸的不行。
本来对找媳妇这事,他也没有多热衷,只是,见了他好兄弟和他媳妇热热闹闹过日子的样子,才明白,成了亲的滋味儿有多不一样。
萧山悄悄观察着,赵毅的媳妇虽然被他那好兄弟娇惯的十指不沾春阳水,可是架不住人家脑子里有点子,肚子里有墨水。
他虽看不上那些世家贵女无病呻吟伤春悲秋的惺惺之态,却也不得不承认,知书达理的闺秀总是要比只会蛮不讲理、哭天嚎地的无知村妇强上一些。
那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又能怎样,起码这饭食比以前要强了不知多少倍,在他厚颜无耻光明正大地蹭了几回饭之后,萧山脸不红心不跳地掐着一天三顿的饭点来。
来的多了,他面上虽不显,心里却越发羡慕自家兄弟连手上受了伤都有人心疼。就那么一个小破口子,那小媳妇却心疼得要死,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连成串往下掉。
后来不知赵毅对她说了些什么,她这才破涕为笑,露出了两个俏丽可爱的小酒窝,最后,两人又亲亲密密地黏在了一起。
这回,黎娇宁可顶着大太阳也不肯再离开一步了,眼巴巴地瞅着自家夫君干活。
被小媳妇这样崇拜似的瞧着,赵毅心里舒坦得不得了,一手拿着爬犁,一手握着媳妇,浑身上下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一下比一下刨得更深。
做累了,赵毅便直身站一会,黎娇就从怀里掏出自己女儿家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