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冒。
他安抚般地拍拍她柔弱的肩膀,轻轻为她擦去了脸蛋上的泪水,“没事了,这不是回来了么,没事了啊,不哭了。”
伏在男人胸口,黎娇听着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哭的更凶了,只觉刚刚那可能会失去夫君的惊险恐惧,比噩梦还要可怕上许多。
她宁可死也不要再经历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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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的越来越大,鹅毛一般连成了一片,几乎叫他看不清眼前秀丽的小脸。
赵毅摸摸她冰凉的小手,又看了看她深陷在雪中的小腿,不想再让她受冻,一个用力,将人腾空抱在了怀里。
她这么轻的身子,即便是他身上受了伤,也照样能稳稳当当地把她抱回家里。
她依旧在不停地抽噎着,哭的像只还没长大的小奶猫一样。
这样娇嫩纤细的小姑娘,居然敢在这么晚的暴雪天独自一人跑出来。万一她遇上了坏人和野兽之类的,可怎么办?
就算运气好没碰到什么吓人的东西,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掉进哪个沟里坎里,也同样叫他受不了。
想到这些可能性,赵毅不禁感到一阵后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小花脸,粗眉狠狠地皱在了一起,沉吟片刻,还是低声问道,“这么晚,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威严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黎娇瘪瘪嘴,气的挥舞着拳头,踢蹬着小腿,要从赵毅身上下来。
赵毅只是被她撞得微弯了一下身体,随后便又牢牢地将人钳箍在了怀里。
黎娇见挣脱不过,只好梗着脖子闭着眼睛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出来还不是为了找你!还以为你被狼吃了呢,我才不想当寡妇!既然你不领情,那就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她出门,居然是为了找自己?
听到答案,赵毅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与感动涌上心头。
那么娇娇气气的一个小媳妇,竟然敢在这样的天气,冒着未知而又巨大的危险,一个人出来寻他。况且看她的样子,如果没有见到他,还要直接自行上山来找他。
山上那样危险,不是因为真的担忧他,那还能是什么?
赵毅的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慰藉,哪里还舍得放下她?
他手臂略一用力,把她像抱孩子一样托了起来,歉疚又爱怜地亲吻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既有因为这次害她担心的歉意,更有之前让她难过了那样久的歉意。
现在知道来哄她了?晚了!
黎娇愤怒地躲闪着,却被男人羽毛般温柔的啄吻给一一化解,最后她只能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任由他冰冷的嘴唇落在她的脸蛋上。
赵毅边走便亲,亲的她直打瞌睡。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黎娇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一样,她懒懒的偎着,一动也不想动。
连这几日来的脾气都像是忽然间消磨至尽,神思松怠下来,她竟脑袋一歪,搂着他的脖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巧儿眼泪汪汪地绕着村子求了一圈,然而村民们一听说要在这样的天气上山找人,纷纷向后退着,谁也不肯站出来。
巧儿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想到此时正在处于危险的哥哥,小姑娘一边无助地哭着,一边跑回了家。
还没进院,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随着风钻进了鼻子。
巧儿大吃一惊,还以为是嫂子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急忙顺着味道跑进了西屋。
进屋一看,巧儿傻了眼,只见哥哥抱着嫂子,而嫂子正睡着香甜——两人都完好无损地坐在炕上。
“哥哥……”小姑娘盯着眼前的景象,怔怔地呢喃了一句。
还没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巧儿不由得喜极而泣,随即顾不得男女大防,上前一把抱住了平安无事的哥哥。
“哥哥,你,你没事吧?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儿?你哪里受伤了?”不好摸索哥哥身上的伤口,巧儿只能急急地问出口。
“没事。”赵毅温和地安慰妹妹,应该是抱黎娇的时候伤口不小心崩开了,可他不想吓着妹妹,于是只道,“是狼血的味道,不是我的血,别担心。”
巧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哭又笑地下面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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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赵毅早早回屋休息,迈进门槛前,他想起屋里那个小磨人精还睡在自己的褥子上,怕她不舒服,他又顿住脚步,转回身,吩咐妹妹把黎娇的被子搬回西屋来。
“哥哥,你身上还有伤呢,”巧儿不赞同地摇头,哥哥的衣服上深一块浅一块,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他当真以为她没看见么?
“都是小伤口,不碍事的。”
“哥哥!”哥哥太倔强,巧儿气得红了眼眶,“你现在的情况怎么照顾嫂子呀,还是让嫂子和我住一起吧,这样你也能好好地休息一晚上。”
“不了,”男人的语气沉稳而不容置喙,“我真的无事,把你嫂子的被褥搬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