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滴出血来。
也不知道她这么臭,夫君是怎么抱得下去手的。
她悄悄看了赵毅一眼,发现他脸色的确有些不大对劲。
难不成是被她身上的气味给熏着了?黎娇吓得欲言又止。
心里暗想,男人,可真难懂。
教习嬷嬷说的话,看来都是骗人的。
说什么男人看见美人,心里便只装着一件事。
她不美么?
论长相,她是安平伯府里最明艳动人的姑娘,别人敢嘲笑她的出身,却不敢质疑她的美貌。
可为什么夫君,刚才还一副要吃掉她、急不可耐的猴急样子,现在又突然冷了脸?
她实在是搞不懂,只好把他的变化归结为阴晴不定。
不然,怎么解释他对着自己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还能狠下心冷着脸色,话都不说一句?
~
赵毅侧对着她,正往灶坑里添火烧炕。
即便是不用眼睛看她,他也知道她想做什么,必定是身子觉得不爽利,想要沐浴了。
但她自己又不会烧水,所以要叫他帮忙烧好沐浴的水。
可她才刚拒绝他亲吻的样子,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将他一下子从情欲中拖了回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才刚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又和上辈子一样控制不住对她的喜欢,最后被她伤的遍体鳞伤。
难道今世,他还要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由着她尽情蹂躏戏弄么?
赵毅此刻的心静的如同一汪止水,不久前的意乱情迷只是如同被扔进湖中的一颗小石子,荡漾开的涟漪不多时便散了个一干二净,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了。
她若是想沐浴,那便放下身段好好求他吧。
以往这样的事,就算她不说,他也会提前为她准备好。
可如今,他却不想叫她这样好过,只想看她如何能低下她那颗高贵的头颅主动求他。
上辈子,她高高在上,对着他颐指气使,这辈子,他不会再给她高他一等的机会,他要让她尝尝,对着她厌恶至极的人低眉顺眼、低三下四,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黎娇不知他心中的弯弯绕绕,一直犹豫着没开口,只是因为她怀疑这小屋内有没有可以供她沐浴的器具。
若是家中没有,她问出了口,岂不是会伤及男人的尊严?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如今她是被他买回来的媳妇,她想沐浴了,不找他还能找谁?
于是她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坦坦荡荡地开了口,
“我要沐浴。”
男人的睫毛动了动,却没有其他的反应。
黎娇以为他没听到,从凳子上下来,凑近了些,又稍微提高了些音量,“我想沐浴了,你给我烧水~”
男人抿紧了唇,还是没有动,他就想看看,为了这一桶水,她到底能做到何种程度。
他明明就听见了,还偏要装作一副没听见的样子,黎娇气鼓鼓地走到男人双腿之间,毫不客气地坐在他一侧的大腿上,身体前倾揪住了他的耳朵,朝他耳朵眼儿里转着圈地呵着气,一字一句缓缓道,
“夫君,我要沐浴,你给我烧水,好不好?”
学了五年,黎娇的琴棋书画,竟是没有一样能拿的出手的,倒是歌舞更为精通些。
比她年长一岁的七姑娘不止一次地挖苦过她的胸大无脑:“妓子生的东西果然下贱,高雅之物学不通透,这供人取乐的东西倒是学得精妙,对了,你那青楼请来的教习嬷嬷是如何教你狐媚惑人的,学来给我开开眼啊,哼,婊子弄下来的玩意儿就得婊子来教,姨娘可真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同是庶女,只因她母亲身份卑贱,又香消玉殒得太早,以致她在府里,是有头有脸的丫鬟小厮也能随意冷眼轻贱的。
黎婉的话虽狠毒,却叫黎娇反驳不得,她向来,的确唯独这以色侍人,学得最好。
所以这农家汉子,当真是小瞧她的手段了。
沁人心脾的馨香伴着温热的气息霎时间吹了他半脸,赵毅下腹一麻,险些朝一旁倒去。
身体先于大脑行动,大掌下意识地固定在了她腰间,以免她摔倒。
黎娇腰间一热,烫的她心口直发软。
感受到这男人的呵护,她“吧唧”在他嘴角奖励般的啄了一口,咬着他厚实的耳垂喃喃道,“夫君最好了,去吧去吧,嗯?求你了,你看,你看我的手,都动不了了……”
黎娇故意露出那只被包的惨兮兮的右手给他看。
这声音比蜜糖还甜上三分,赵毅活了两辈子也从没受到过这等待遇,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匆匆忙忙落荒而逃,给她烧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