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啊?你等会儿,我把那条信息翻出来给你看,”季真言把谢钰回国的日期报给时青听,“有没有觉得很巧?谢钰回国那天,就是你趁苏天翊不在家跑掉的那天。”
时青没有沉默和思考,直接了当地说:“苏天翊那个朋友就是谢钰对吧?你是想说这个?”
“不止,”季真言摇了摇头,他跷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时青,出了这种事,你为什么还要跟苏天翊在一起?别告诉我是患难见真情。”
电话那头的时青按下打火机,点燃了手指间的一根烟,“你应该猜到了吧。”
季真言会心一笑,“你是想借着苏天翊再次伤害你,然后以此为借口,让他愧疚,彻底离开他,是这样吗?”
“嗯哼,一针见血,你果然很了解我们每一个人。”时青笑道。
“你这个方法确实不错,那你是肯定了苏天翊会再次背叛你,我可是听说他之前的生活不太好。”
“你打电话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时青默默地说。
季真言拿起手边的一份文件,最上面是一张照片,上面的人穿着小裙子,明艳可人,如花般娇艳。
那是季真言小时候穿女装的照片,十几岁时明确性取向后,穿过一次,是穿给祁衍看的,结果这个老直男,不仅不感兴趣,更是把这张照片拍了下来,以此要挟他好几年,简直就是个混蛋。
不过这张照片一直都是由祁衍收藏着,从来没给任何人看过,可离谱的是,今天早上,季真言收到了这张照片,还是陌生号码传来的,除了照片还有一句话:你等着。
不用想都知道是谢钰发过来的。
只是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到谢钰手上呢?以季真言对祁衍的了解,他不可能出卖朋友,所以一种可能,就是祁衍账号被盗了,异地登录。
“谢钰跟苏天翊是认识的,并且,谢钰家的cv证券有jc的股份,你猜,苏天翊会不会跟jc有关系?”季真言挑眉冷笑道,他捏着照片的手指骨节泛白。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姜奕的爷爷去世了,你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姜家很有可能跟jc合作,宁家,包括我们两家,说不定也会。”时青说。
季真言点了点头,他跟时青算是,把整件事能看透的人,“以我对jc的了解,他们不太愿意和别人合作,待在祁家这段时间,我能看出来,祁家是铁了心不愿意跟jc合作的,这两家就只能死磕,但是我们,得考虑自己啊,还有,你没发现,我跟你还有祁衍,我们三个在同一天出事,这件事未免太过蹊跷了吗?”
对方沉思了数秒,才缓缓叹气道:“这是,逐个击破啊,如果真的是一场局的话,那么布这个局的人真是城府极深,手段又卑劣不堪,只是,你猜到是谁干的了吗?”
“猜不到,”季真言直截了当地说,“这件事呢,恐怕谢钰和苏天翊都是被拿出来当枪使,我们呢,都是浮在水面的小船,看不到海洋深处。”
“那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自保了,要先把这些烂事解决掉。”时青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指的烂事,就是和男人纠缠不清这件事。
“我这边还收到了蒋宸给我的消息,是谢钰的行程安排,其他的都很模糊,但是有一场宴会极其重要,是七月份位于上海黄浦江的一个宴会,我又让蒋宸去帮了我查了一下参加宴会的人,有几个是jc的高层管理,还有其他的集团公司的高管,不过,还有一个人,你绝对想不到……”
“是苏天翊?”
“咦,你就不能猜一下。”季真言嘟囔道,他一下就猜到了,好没有意思。
时青无语至极,他不耐烦地说:“我现在时间比较紧,懒得跟你在这里打哑谜。”
“你在哪儿呢?这么急还接我电话。”季真言问。
“在厕所……”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间不对?刚好在你上厕所的时候打来。”
“不是,”时青咬着后槽牙,压低了声音说,“妈的,苏天翊在,我只能来厕所给你打电话。”
“噗,哈哈哈哈哈哈!”季真言顿时憋不住笑了。
他还没笑两声,就听见电话那头很事宜得响起了另一个男人声音,“时青!你是不是躲厕所抽烟呢?不然怎么那么久不出来?”
时青一张清俊儒雅的脸顿时铁青,他夹着烟的手指头都在颤抖。
“滚!”他扯着嗓子吼出声。
季真言听着他俩的对话,捂着笑到发疼的肚子滚在沙发里,躲厕所抽烟,那是他小时候跟时青干出来的事,没想到,时青都二十岁了,还要被比他小两岁的孩子管着,实在是太憋屈了。
“我真的,我他妈真的!”时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把烟头捻灭丢进垃圾桶里,抚着发涨得额头说,“我他妈真想掐死他。”
既然季真言猜到了他要做的事,那时青干脆就不掩藏了,只是让季真言没想到的是,时青一个斯文的谦谦君子,居然被逼成了一个暴躁的人。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