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站在竞技场边整理手腕处的绷带,他喜欢这样一圈一圈将腕关节包裹,力度不会太紧,保护手腕的同时也能掩盖住他刚刚完成的刺青。男人并非有意识隐瞒,只是当纹身师完成他的工作,期待地问这位出手大方的客人是否满意时,奥斯卡还是垂头,下意识地用袖子遮起那片图案。
那是一片绚丽绽放的烟花,从腕间血管处盛开蔓延至掌心下方。蜜色肌肤做底时呈现出的纹身颜色不比浅色皮肤更鲜艳,然而得益于纹身师精湛的技艺和配色,多种色彩几乎与他的肌肤融为一体,化作腕间独一无二的绚烂烟火。
纹身师隐晦地表示这类图案通常是非alpha客人选择更多,试图从侧面打听这位看起来像网红模特的蜜色皮肤帅哥是否有什么值得四处宣扬的过往。可惜对方嘴很严,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只让他在烟花边缘、最靠近他血管的位置,又刺上了几个小小的字母。
纹身师猜测那大概是情人的名字,没有人会把家人纹在如此暧昧的位置。字母下面是温热的皮肤,汹涌奔走的血液,若是按这个位置划一刀,不消5分钟就会失血过多昏迷。
他付给纹身师高额的小费感谢他殷切贴心的服务,指尖小心滑过那一小块字母,无比珍惜地低头,唇瓣轻轻相贴。
她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奥斯卡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情愉悦。随队来到比赛场地时忽然后知后觉想起来,克莉丝似乎打消过某人青春期冲动想要纹花臂的想法。
女孩倒没有严令禁止什么,她靠在沙发上翻杂志,时不时看一眼小儿子叽叽喳喳挥舞胳膊向她炫耀新练出来的肌肉。好不容易放下袖子,卢卡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他那几个“跟班”的新纹身挺酷的。“妈咪,他们纹的好夸张的,从手腕一直到肩膀!”
卢卡向她比划着,克莉丝忙着浏览杂志里夹杂的小漫画,甚至没工夫深究男孩所说的“跟班”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句:“那样好丑。”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g gc o
从此兄弟俩再也没提纹身的事。
纹都纹了,怎么才想起来!奥斯卡欲哭无泪,但他又真心认为这个图案很好看,况且加上了她的名字,克莉丝肯定不会说丑吧?
男人嘟嘟囔囔,觉得在克莉丝见到之前还是不示人为好,他想让克莉丝成为第一个看到这片烟花的人。
只为她绽放的烟花。
官宣留队后训练任务便繁重起来,他回家几次都与克莉丝恰好错开。倒是撞见过安德烈,对方坦然自若,只要克莉丝不在,两人还能像熟悉的陌生人般和谐相处。虽然奥斯卡瞧不上这个红毛腻腻歪歪写情歌的投机行为,但他不得不承认,恰好是歌词中那两人的相处点滴构成的情感联结刺激了他,回过神来,纹身已经刺在手上了。
莱昂内尔送她了代表冠军意义的宝石,安德烈有情歌,自己又有什么呢?
他永远和别人不同,他想要的早已不只是克莉丝心中的一席之地,他喜欢与她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对峙,享受两人堵上荣誉浴血厮杀的快感,冠军只有一个,胜负只在刹那间。
那种对手之间的极致拉扯、剪不断理还乱的宿命对决,血脉喷张之时闪耀出的蓬勃爱意,比世间任何诱惑都令他怦然心动。
男人笃定克莉丝绝对明白他的心思,顶级选手总是惺惺相惜,这点从她最近愈加频繁的训练便可得知。于是奥斯卡潜心将自己打磨得无比锋利,只待在赛场上再次相见的那天。
这场比赛的对手是露西所在的学院。上场前两人在队员通道相互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上场后便再不顾昔日情面,一心为了各自的学院而战。
许久未切磋,露西的拳头还是那样势大力沉,若不是做足准备势必要被她打出内伤。奥斯卡沉着应对,可露西显然也苦练许久,竟神不知鬼不觉摸出短刀自下而上闪电般划向他的下颚。奥斯卡下意识抬起手臂抵挡,刀尖流畅地划破手腕绷带,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
奥斯卡气急反笑:“偷藏武器,克莉丝教的?”
露西洋洋得意,短刀在手中漂亮地旋了个花:“情同姐妹,招数自然有相似之处!”说罢她刚要乘胜追击,却眼尖地注意到男人手腕的图样。
“咦,那好像是……”她正想瞧个仔细,奥斯卡的队友拍马赶到,场面立刻陷入二对一混战。
赛后露西专程打电话痛斥奥斯卡的无耻行径:“他居然在手腕处纹了你的名字转移我的注意力!卑鄙小人!幼稚!小学生的把戏!”
正被迫观看放大版纹身图样的克莉丝:“……”
“你喜欢吗?”某人摇晃着狗尾巴小心询问。
克莉丝看着自己的名字竟觉得陌生,头皮发麻地回答:“喜欢。”
于是狗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期间还出了个小插曲。马里奥的伴侣顺利生下一个女婴,待身体好转后邀请好友们参加诞生派对。他特地拜托克莉丝,询问能否让安德烈出面,毕竟他的伴侣是安德烈的忠实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