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找过来吗?万一把妹妹带走怎么办?
他满脸的担忧,反而取信了众人——如果罗衣说的是假话,她儿子一定吓死了,而不是这样担忧,好像她本该瞒着,不该说出来。
“于家娘子,我们错了,你放我们下来吧。”钱家当家人祈求道,“这事是我们不对,你想要怎么样,我们都答应你。”
罗衣冷笑一声:“我想要我女儿跪下给钱良山磕三个响头,再送到钱家,叫她给钱良山为奴为婢,伺候他直到他伤势痊愈!”
钱家当家人羞愤欲死,连忙道:“那都是孩子的胡话,当不得真,我们此行来,是得知家里孩子欺负了人,特来上门赔礼道歉的!”
其他人也纷纷改口:“是啊,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一时间,全都骂起钱良山,又表明他们是真心实意来赔礼道歉的,让她不要误会他们。
围观的四邻们此刻用鄙夷的眼神朝他们看过去。
欺软怕硬的玩意儿!
七八个大男人一起上门,摆明了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如今知道人家有些来头,就软了膝盖,呸,不要脸!
没有人给他们说话。
罗衣听着他们求饶,面无表情。
往好处说,此刻就该吓吓他们,叫他们知道好赖,也叫其他人瞧瞧,她们娘仨不是好欺负的。
往私心里说,她娇宠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她自己都舍不得凶一句,更别说动她一根手指头,却给他们打成这样!她还没找他们呢,他们倒是恶人先告状!
钱家众人以为做低伏小一阵,应该能让她消气。没想到,她如此端得住,居然一丝动摇都没有!心中更是认定,她颇有些来头,他们不该惹她,也惹不起她。
“都是我们的错,于家娘子你消消气。”钱家众人翻来覆去地解释、求饶。
直到官兵来了。
“就是这家!出了人命!”之前跑去报官的邻居,引着官兵们来到于家门口,拨开众人走了进来。
官兵们随后进了院子,左右一瞧,没看到血迹,也没看到尸体,倒是看到墙上钉了一溜儿人,而且难得的是钉得整整齐齐。
“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众人忙解释起来:“是这样的……”
听了始末,官爷们纷纷看向罗衣。这个妇人,颇有些能耐。又说自己是盛启哲的骑射先生,也不知是真是假?胆子倒是大得很。
看向她问道:“这是你们两家的纠纷,你们要报官,还是私了?”
“私了。”罗衣说道,“劳烦各位官爷跑一趟了。”
官兵们白跑一趟,倒也不恼,打量着被钉在墙上的钱家人,都觉得这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儿。
有人笑着对罗衣说道:“于家娘子,你还收不收学生?我想跟你学箭术。”
这话一出,众人犹如被开了灵窍一般,纷纷说道:“我们也想学!”
“于家娘子,你收学生有什么标准哪?”
如果盛启哲当真是她的学生,那他们也得她教导的话,岂不是跟盛启哲攀上关系了?
虽然盛启哲的名头骇人,但他到底是传奇将军,能跟这样的大人物攀扯上哪怕一丁点儿关系,就足够他们吹嘘很久了!
罗衣看着眼下的局面,心下很是满意。
她让有才把弓箭拿出来时,就想到了这一幕。小卉已经上学了,小婉没人玩,怕是要闷,加上她也到年纪了,该去读读书了。
要去就去最好的书院,她早先没找到机会,眼下钱家人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她利用了。
“我不收徒。”罗衣把箭囊解下来,和弓箭一起交给有才,“多谢诸位抬爱。”
有才之士,都不是随随便便请得动的。她虽然想去女院做骑射先生,可也要他们三番四请才是。
官兵们很快离去了,邻居们也被送走了,院子里只剩下被钉在墙上的钱家人。
没有罗衣的放话,他们不敢下来。
等人都走光了,他们才又恳求道:“我们知道错了,于家娘子,你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我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罗衣说道,“你们说个赔罪的法子,我觉得可以解了我儿子女儿的委屈,就不再追究。”
钱家当家人忙道:“叫钱良山给有才和小婉赔罪!再赔些银两!”
“怎么个赔罪法?赔多少银两?”罗衣问道。
钱家当家人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依你之意呢?”
罗衣便看向两个孩子:“有才,小婉,他们要给你们赔罪,你们觉得呢?”
有才犹豫了下,说道:“叫钱良山道歉,并叫他发誓以后都不欺负人,这事就算了。”
小婉却指着钱良山道:“我要骑大马!让他给我当大马!”
这两个孩子的要求都算不上过分,有才那个甚至可以说太软善了,钱家当家人立刻表示没问题,又说道:“惊吓了两个孩子,我们给他们每人封二百两银子压惊,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