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了天了!”又一次被踢飞,于大年彻底恼了,他这辈子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居然被一个婆娘给教训了,气得连苏公子买了她都忘了,随手抓起倚在墙壁上的竹竿,就朝罗衣打过来:“臭娘们!给脸不要脸!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罗衣一直是一手抱着小婉,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不想叫她看到这一幕。
但是小婉不是聋子,早已经将这一切听在耳中,她不敢哭出声,只敢咬着手指掉眼泪,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罗衣的肩窝里,湿了一大片。
罗衣心疼小乖,不耐烦再跟于大年纠缠下去,她松开按着小婉脑袋的手,改为握住于大年打过来的竹竿,弯腰把小婉放在地上,指了指屋子:“进屋去!”
小婉看她一眼,见她的神情说不出的严肃,比于大年还要可怕,连忙转身跑进了屋里。
罗衣看着她跑进屋,才转身看向于大年。
她神色冷冷的,将竹竿一拽,顿时于大年就被她拽到了跟前。
她揪住他的领子,厌恶地看着他顶着鸡毛和鸡粪的脸:“我允你拿二两银子,现在,立刻,出城去,永远不许回江城。”
于大年一脸的愕然,他被她气笑了:“你说什么胡话?”
“你得罪了苏立贤,现在不跑,等着被他教训吗?”罗衣轻蔑地看着他道,另一只手伸进他怀里,把他收的苏家的二十两银子取过来。
于大年睁大眼睛:“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苏立贤?”他气笑了,指着她的鼻子道,“臭娘们,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苏公子也奈何不了你?苏家的下人多的是,你有种把他们也都打走啊?”
罗衣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对苏家的下人动手?于大年,你搞清楚一件事,我让你走,是为你好。不然的话,等我进了苏府,成了苏公子的小妾,以我的姿色,你猜我会不会哄好他?等我哄好他,我先找谁报仇?你猜我最恨的人是谁?”
于大年脸色微变:“你不要你儿子女儿了?你敢对付我,我就敢对你儿子女儿下手!”
罗衣冷冷地看着他:“你想断子绝孙,就尽管试试,他们姓的是于。”
于大年虽然不在意两个孩子,但他却在意香火,如果他们老于家真的在他这里断了根,他就是死了都没脸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你,你这个女人,你疯了!”
于大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秀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罗衣松开他:“去拿两身衣服,赶紧滚!”
“秀娘,别这样。”于大年脸色一变,带了点讨好地笑道:“好歹夫妻一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再说,你跟了苏公子,哪里不好?好吃好喝,绫罗绸缎加身,一旦把苏公子伺候好了,说不定还有丫鬟伺候你,不比现在强?你跟了苏公子,有才以后娶媳妇的钱也有了。”
罗衣懒得和他歪缠,直接转身进去,取了他的单衣棉衣各一身,用一张包袱裹了,出门丢给他:“滚!”
秀娘是被买来的童养媳,跟于大年没有三媒六聘,也没有官府登记,连和离书都不用写。
于大年见她玩真的,脸色大变,他沉着脸道:“秀娘,你别过分了!”
罗衣见他不死心,知道是眼下的场景发生得太突然,他的意识还没有转变过来。
走到大门口,把门关上,上拴。
于大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挑着下巴,一脸傲然地看着她。
他以为她是在吓唬他,不过是不想跟苏公子,气他把她卖了,才做这一场戏。
现在关上门,是要跟他道歉了。
罗衣冲他笑了一下,请他吃了一顿拳脚。
她把他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然后解下他的裤腰带,在他的脖子上缠了两圈,提着他来到院子里的枣树下,将腰带挂在树上。
“明天一早,别人问我,秀娘,你男人呢?”她一边挂,一边说着,“我就说,我男人被苏公子以势相逼,要他把妻子送上,他觉得太屈辱了,以死抗议。”
她把于大年吊起来,看着双眼睁得老大,脚尖用力踮起,不让自己被吊死的于大年,笑着说道:“你说好不好?我这个解释,会让你很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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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年被扼着脖子吊在树上, 满脸惊恐的神色,干瘦的身躯不停扭动着,想要挣扎着下来。
罗衣把他挂得恰到好处, 既勒不死他, 又叫他好过不了。他不得不时时刻刻踮着脚尖,不停扭动挣扎, 才能逃过被勒死的下场。
“你疯了!你这个疯婆娘!放我下来!”于大年大声喊道。
罗衣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后退两步, 看着他道:“我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要,就怪不得我了。”
她一开始想放他一马, 只要他把二十两银子还给苏家,她就不把他怎么样。
可他不肯。
她便想给他二两银子,叫他远远离开江城, 逃过苏家的打击,也离开她的视线, 不要碍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