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面上愈发和煦起来:“好,那就反着来。”
说着,他看向罗衣:“师姐,我去指点指点师弟师妹们,你也瞧瞧,如果我哪里不对,也好指出来,免得误了师弟师妹们。”
小师弟们连忙道:“方师兄太谦虚了!”
“就是,方师兄的武功远胜我们,哪有可能不对?”
方旭之朝他们摆摆手,神情颇有些无奈:“你们太信任我了,我受之有愧。”
在一番谦虚追捧中,方旭之以一个极漂亮的姿势,跃至了比武台上。
排行最小的那个师弟兴冲冲地爬了上去。
“请师兄指教!”小师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拔出剑,朝他攻去。
下方,弟子们全都面带兴奋,朝台上看去。
他们这些小弟子,等闲见不到大弟子们出手,能得冷如霜的指点已经是幸运了,现在方旭之也愿意指点他们,直是叫他们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全都非常珍惜这等机会,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就见那位小师弟握着剑朝方旭之刺去,而方旭之挥剑抵挡。只一下,小师弟被震飞了。
“师弟!”所有人齐呼。
因为罗衣跟小弟子们过招时,从来都是点到即止,她力道拿捏得精准,从来没有震伤过小弟子们,更别说把他们震飞了。因此,看到小师弟被一招挑飞,直直跌下台子,立刻紧张地围了过去。
“小鹤,你没事吧?”
这位小师弟叫王鹤,不仅入门时间短,就连年纪也很小,才十三四岁,实打实是个孩子。
他被方旭之一招挑飞,摔下台子,身上不好受,心里更不好受。他就算是个孩子,也是要面子的。其他师兄们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因此当即红了眼眶,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围着干什么?散开!”台上,方旭之厉声喝道,“不好好练功,还有理了?你刚才出招,角度、力度、运气方法,全都不对!”
他把小师弟的错处一一挑拣出来,直说得小师弟面上红透,既羞又愧:“多谢师兄指点。”
大家见方旭之言之有物,而且都是为了小师弟好,一时间都很敬佩,拍着小师弟的肩膀,哄他不要难过。
然后,排行次之的师弟跳上了台子:“请师兄指教。”
这位师弟入门时间虽然也短,但年纪不小了,而且入门之前就有些拳脚功夫,因此功夫比不少师兄们还要好。大家满以为他能在方旭之手底下多过几招,没想到也是被一剑挑飞!
“蛮力如牛!用剑讲究得是轻灵精巧,谁告诉你要用蛮力?”方旭之将他也呵斥了一顿,又叫下一个上去。
下一个弟子上去得有些犹疑。
他们本以为王鹤被一剑挑飞是因为他年纪小,入门时间短,对招式认知有限的缘故。没想到,两位弟子上去,都被一剑挑飞。
摔下台子的感受可不好,既身上疼又没面子。他这样想着,暗暗咬了咬牙,对方旭之道:“请师兄指教。”使出浑身解数,如临大敌一般,朝方旭之攻去。
他没有被方旭之一剑挑飞,他生生挨住了第一下,然而第二下毫无抵抗之力,重重飞出去。
“噗!”他吐出一口血。
“师弟!”其他人连忙围过来。
见他吐了血,罗衣也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她所过之处,小弟子们纷纷让开道路,让她很快就来到那位受伤的弟子跟前。拿过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察觉到他脉细的紊乱,罗衣微微拧眉,随即道:“他受了内伤,抬他回去休息。”
话落,练武场中一时寂静得针落可闻。
“是,师姐。”几个小弟子轻声说道,抬了那位受伤的弟子,就要离开。
方旭之也跃下台子,走过来道:“好好养着,这些日子都不要再动用内力。”
下了台子后,他便一改刚才的严厉神情,又挂上之前温和可亲的模样。
受伤的弟子看到他后,不自觉地缩了下身子,才道:“是,多谢师兄指点。”
今日的场子就散了。
罗衣对方旭之有些埋怨。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被小弟子们簇拥着,大家高高兴兴说话,讨论讨论练功,多有意思?偏他非要跟她较量,又没有多少耐心,非要逞威风,把气氛弄得这样僵。
她心里不高兴,脸上丝毫也没掩饰。
“师姐也觉得小弟子们不争气?”没想到,方旭之却误会了,以为她不高兴的是小弟子们疏于练功,这才连他一招也接不住,“我连三成功力都没使出来。”
罗衣本来没想理会他,他得意与否,失人心与否,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他把小弟子们都打伤,个个都出不了门,谁陪她说话?
她站定脚步,转身看向他,拔出剑来:“你与我过一招。”
她拔剑和不拔剑,气势全然是两个人。不拔剑时,虽然冷冷淡淡,却毫无气势可言。然而一旦拔出剑来,整个人气势锋利无匹,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