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误会?”
“说什么不在乎名利,真是可笑。被皇上革除功名之前,他怎么不来说‘误会’?”
听到这些指指点点,沈云毅的脸色沉了沉,他咬了咬牙,一狠心道:“公主知道我,我……我不行,根本没办法行房事。那日公主在屋外,听到的动静,实属一场误会。”
一句话落,顿时人群中哗然。
“是啊,他不是不行吗?怎么能跟林氏有私?”
沈云毅当众说出这句话,也是下了狠心的。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不怕再失去这一样。再说,只要哄得公主原谅他,失去的这些东西,他自会一样一样找回来。
“何况,林氏怀着身孕,我怎么可能跟她有牵扯?”他又道,“我已跟林氏和离,便不该再跟她私下见面,不该再牵挂她,是我的错。”
他从罗衣那里学到一个道理,不管做了再大的错事,只要肯道歉,这错处就减轻了三分。
他认了错,又道:“公主,你见我一面,听我解释清楚,只要你肯听我解释,哪怕你仍然不肯原谅我,我也认了。”
他说到这里,潸然泪下。
他病了这些日子,整个人形销骨立,瘦得仿佛风一吹就倒。这般动情落泪,周围的人群看在眼里,多多少少有些动容。
“该不会真是误会吧?”
“他又不行,怎么跟林氏有私?”
“他现在瘦成这样,可见那日的事对他是一场打击。”
“他的功名都没有了,也跟公主和离了,就算公主原谅他,也没有半分好处,他何必来呢?”
“看来他对公主当真有几分痴情。”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人心善变,早先有皇上、贺明玉的人在其中引导,才逐渐形成一边倒的势头。如今被沈云毅一跪、一哭、一番自毁,心中便动摇起来。
你尚主啊
“公主,他太可恶了,这样颠倒黑白!”影壁后面,将沈云毅的话都听了个完完整整的如意,眼里喷着怒火,“奴婢叫人把他打走?”
罗衣带着人出来,走到影壁处,正好听到沈云毅的声情并茂的解释。便叫停了下人们,站在影壁后面,听着沈云毅的话。
她将他的话听了个完完整整,也明白了他这一套说辞所表达的含义。
一,他根本不在乎名利,什么攀权附贵、尚公主,根本是无稽之谈。
二,他跟林氏没有私情,那日的事是个误会,为了有力表明这一点,他不惜“承认”自己不行。
三,他错在不该探望林氏,错在情深义重。
四,他对公主一片痴情,因为公主的误会,他黯然神伤,形销骨立。
真是厉害。
流言对他的攻击,无非就是这几点,他这样一示弱,流言的风头就要转一转向了。
罗衣熟练地调整着面部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既柔弱又坚强,既痴情又失望,才缓缓走出去。
“公主出来了!”
“参见公主!”
府外呼啦啦跪倒一片,全都是看热闹的人。
罗衣对他们抬手:“平身。”然后看向沈云毅。
她抿着唇瓣,营造出轻颤的柔弱感,然后启唇轻道:“沈云毅,如果你今天不来,你在我心里,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望,好似因为沈云毅的这一番举动,反而破坏了她心中对他的印象。
人群中立刻变得寂静,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全都屏息凝神倾听她的话。
沈云毅也愣住了:“公主……”
罗衣抬手,示意他不要开口,然后说道:“那日发生的事,我没有进屋,只听到了声音,你就说我误会了。可是,要什么样的动静,才能让我、让我身边的侍女、护卫们,全都误会?”
“你是君子,君子不立危墙,君子爱惜名誉,君子守礼避嫌,你呢?你和林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发出那种声音,你要别人怎么想?”
“又有什么事情,能让林氏发出那种声音,让你发出那种声音?你解释给我听?”
沈云毅的脑子飞快转动,张口就要解释,可是罗衣不等他说话,就又开口了。
罗衣根本没打算给他机会狡辩,她只是这么一说,叫人以为她给他机会解释,是他自己解释不出。
她的话,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是对围观的百姓们说的。从始至终,她在乎的只是窦盈盈的名声。
“你有没有跟林氏有私情,这个很好判断。来人,把林氏请来。再去宫中请御医来,让御医给林氏把脉,看一看她的肚子多少日子了?”罗衣扭头对身边的人吩咐,又看了沈云毅一眼,“为免你说我私通御医,冤枉你们,再从民间请一个大夫,与御医一同诊断。”
人群中一片惊叹声。
“公主,草民愿意去!”一个男子高高举起手。
罗衣对他点头:“劳烦。”
得到她的回应,那男子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