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驸马待你真的好吗?”
“盈盈,你是公主,可别学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为了好名声,就什么也不说。”
“是啊,如果驸马待你不好,一定要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让他们给你做主。”
听着这些关心的话,罗衣心中叹息不已。
窦盈盈其实有不少亲密的小姐妹。她人虽然有些傻气,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因此好些公侯家的小姐很愿意跟她来往,还担心她吃亏。
只不过,在她的那一世,沈云毅伪装得太好了,人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温柔的、包容的、纵容窦盈盈任性胡闹的好男人,而且他哄得窦盈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得好是不好,每每对人提起,人家都以为她在秀恩爱,没有当一回事。
“他待我很好,真的。”罗衣笑着说道,“他还买了玉镯给我,你们瞧。”
说着,她抬起手腕,给她们看自己腕上的一只玉镯。
不够绿,也不够通透,看起来只比石头好一点。
小姐妹们的神情都很复杂。
“是不大好看啦。”罗衣羞涩地放下袖子,珍爱地抚摸着玉镯,“这是驸马自己的俸禄,他说,他以后会给我买更好的。”
小姐妹们面面相觑。
“盈盈,你这里怎么回事?!”忽然,贺明玉抓起她的手,掀开她的衣袖,指着内侧几个已经变淡的手指印,眼神锐利。
罗衣连忙抽回手,有些慌乱地道:“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你说!”贺明玉抓着她的手不放,紧紧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抓的?是不是驸马?!”
其他小姐妹见贺明玉这么生气,也都朝罗衣的手臂看过来,但袖子已经被她放下了,她们看不清楚。但她们相信贺明玉,因此也都关切地道:“是啊,盈盈,你说啊?”
罗衣只是摇头:“不行,驸马不让我说。”
“他不让说?他凭什么不让你说?”贺明玉一下子炸了。
罗衣仍然是摇头:“你不要问了。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解释清楚那天的误会。驸马说,我不会说话,会让别人误会他,让我今天什么都不要说。你不要问了,我答应了驸马,不会说的。”
你尚主啊
罗衣越不肯说,贺明玉越愤怒,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前院走。
“明玉,你别这样。”罗衣软声央道。
贺明玉本来想依着她。可是看着她不争气又懦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怕你日后不理我,我也不后悔!”
她怎么能为了自己不被冷落,就眼睁睁地看着好朋友被人欺辱?!
“我们也去。”
“就是,一个小小的探花郎居然敢欺负公主,他不想活了!”
一众姐妹们都站起身来,簇拥着贺明玉和罗衣,往前院去了。
前院,沈云毅和一干同窗好友们正在饮酒赏花,吟诗作对。
沈云毅说道:“今日咱们少饮些酒,免得一会儿喝多了,再说出不该说的话来。这两坛空了就换茶上来,各位意下如何?”
其他人都想起那日在茶楼里的事,个个都很警醒:“沈兄说得是。”
“依我看,这两坛酒也不要喝了,现在就上茶来吧。”
“我看也是。”
其他人都纷纷要求上茶。
沈云毅起身,拱了拱手,一脸歉然地道:“都怪我,那日酒后胡言,连累了各位。今日无妨,各位只管饮酒,我已经同公主说好了,她不会怪罪我们的。”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他们后来酒醒后,都暗暗告诫自己,日后只要沈云毅提起“公主”两个字,他们一概不接茬。
他是驸马,有公主护着,就算一时翻脸,可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最后也不会怎么样。他们可不一样,他们没有公主护着,还有皇上在头顶上,一旦行差踏错,一家子的前程性命都完了。
沈云毅见他们不说话,微感奇怪,随即说道:“各位不必担心,上回的事,我已经向公主请罪,她便是责罚也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了,不会连累诸位。”
他表面上是想安众人的心。私心里,却是把骄纵的名头安到罗衣的头上,叫人都知道她是一个被娇惯坏了的任性女子,而他自己则是温柔体贴,无奈包容的形象。
但是不论他怎么说,其他人都是一言不发。渐渐的,沈云毅察觉到一丝不对。然而不等他想明白过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随即,是一声娇叱:“沈云毅,你给我过来!”
沈云毅皱了皱眉,循着声音看去。就见贺明玉牵着罗衣走过来,她的脸上满是怒气。
他一时心烦,那个蠢货又干什么了?他不是告诉她,不要乱说话吗?
但他在人前一向是温柔好性儿,因而笑着迎了上去:“贺姑娘,你叫我?”
说着,他目光落在贺明玉抓着罗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