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一时又惊又怒,又气又恼。
他刚才还想着,如果她一定不愿意,就告诉她新婚之夜必须圆房,不然明日没法交代。谁知,她竟准备了这个!
为什么?她不是很喜欢他吗?
罗衣取出匕首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待会儿如何凌虐她上面,没注意她如何取出来的,只以为她早就备好了,一时疑惑不解。
他又想,她怎么懂得这些?谁教给她的?一时间,目光闪烁起来。
他看着帐幔上透出来的模糊身影,虽然影影绰绰,却更显得窈窕动人。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唾沫,却没有再冒然上前,而是谨慎地道:“既然公主今日不想圆房,那我们便改日再说,我去榻上了。”
他说完之后,没有立刻就走。他还想着,她也许会叫他?毕竟,她之前那么喜欢他,不惜强逼他跟林氏和离。
然而他停了停,却不见帐幔里头有丝毫动静。他只好转身,却又不死心地回头,然而帐幔里头安静非常,没有丝毫叫他回去的打算。
沈云毅低头看了看血糊糊的手掌,眼中涌现阴沉。
罗衣等到脚步声远去,才慢慢翻过身,平躺在床上。
她看着帐顶的百子图,慢慢把匕首拿出来,放在眼前打量。
这是她做傅罗衣的任务时,从报复对象那里得来的匕首,因为很喜欢它的华丽和锋利,一直带在身边。没想到,居然带过来了。
她又去看自己的账户,第一栏,仍然是不多不少的一百两银子。第二栏,是已经变灰的一张和离书。她试着取出来,却发现取不出来,只能看,不能动。而第三栏,就是这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所处的地方。
原来,她每做一个任务,就会获得一样东西?罗衣若有所思,拿着匕首把玩一会儿,就心念一动,收了回去。
她要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罗衣和沈云毅进宫。
“给父皇、母后请安。”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帝后二人看着相携而来的小两口,面露微笑:“快起身吧。”
皇上叫了沈云毅说话,皇后则拉了罗衣说悄悄话。
“盈盈啊,昨天晚上,驸马待你体贴吗?”皇后问道。
罗衣微微垂眼,露出一点羞涩来:“还好。虽然流了很多血,也有点痛,但驸马说没关系。”
她跟着齐子文研究微表情,虽然达不到他那样出神入化的程度,但是扮演个小羞涩,还是轻而易举。
然而她满脸的幸福和羞涩,却让皇后心下一沉:“流了很多血?有多少?”
罗衣微微偏头,做出思考的模样,然后对皇后比划了一下:“染红了三张手帕。不过,只有一张给嬷嬷了,其他的手帕,驸马说不必给。”
皇后此时脸色都变了,握着罗衣的手不自觉变紧了,声音也微微拔高:“什么?!”
“也没有很多啦,驸马说不要紧的。”罗衣连忙安抚她,“而且驸马很温柔的,我很开心。”
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怎么回事?流了那么多血,女儿为什么会开心?
难道她的女儿有着异于常人的癖好?想到这里,她的神情有些古怪。
“现在还痛不痛?”皇后忍不住低声问道。
罗衣点点头:“痛。母后,你把我的手握痛了。”
皇后连忙松开她,又问道:“你这傻孩子,母亲是问你……身上痛不痛?”
“不痛。”罗衣摇了摇头,又露出一点欢喜来,“驸马很好,我很喜欢他。”
她想起他的手掌被她划破一条大口子,流了很多血,就很高兴。
她的高兴是那么坦然、直白、毫不掩饰,皇后一眼就看到了,她自是知道女儿是个不会掩饰的,既然表现出来这么高兴,那就是真的高兴。
但她还是有些担忧,悄悄叫了御医给她诊脉。
“公主的身体很好。”御医下了诊断,“非常健康。”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她看着流了很多血,染红了三张手帕,居然不觉得痛,而且还喜气洋洋的女儿,忍不住想,难道昨日她来了葵水?女儿总不至于连葵水都分不清吧?她三年前就来葵水了的。
可能……女儿真的有些异于常人的癖好?不论如何,御医的诊断让皇后放下了担心。
你尚主啊
另一边,皇上笑吟吟地问沈云毅话:“你和公主可还好?”
沈云毅恭恭敬敬地道:“回皇上,臣必当竭尽全力,好好侍奉公主。”
他的容貌只能算中上,可是一身翩翩君子的风度,却着实是上等。这般低眉垂眼的恭顺模样,更是把他眉眼间的那丝说不清、道不明、摸不到的坏,给彻底掩去了。
皇上没察觉出异样,只觉得此子还算识趣,知道应该如何做一个驸马。他很满意,对沈云毅点点头:“在朝堂之上,你我是君臣。私下里,你是驸马,算是我的半子,不必如此战战兢兢。”
沈云毅抬起头,用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