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上回,明明罗衣没打算跟他做什么,却那样吓唬了他一顿。
自那之后,他便发誓,再也不会给任何人羞辱他的机会。他每天早上以出去读书为由,在河边打拳,锤炼身体。到了书院里,也没有懈怠,一日日的强健体魄。
经过两个多月的锤炼,他比从前结实许多,那样沉重的一捆柴火他都能背到家里来,何况是制住一个女人?
这样想着,他看向罗衣的眼神闪烁起来。
你休妻啊
周自荣想得很好,把罗衣制伏住,叫她低头服软。
倒也没有非得和她发生点什么。
只要她从此向他臣服,再也不要用那种高傲的,不屑的态度和他说话就好了。
最好她像李氏一样,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毫不犹豫地支持他,由他随心所欲,任他为所欲为,从不对他说半个“不”字。
女人,就该是这样的。
周自荣想得很好,可现实却是惨淡的。
就在他抬起手,想要制住罗衣时,一眨眼的工夫就被反钳制住了。他一招都没有在罗衣手底下走过,就失去了自由。
“不错,比上回结实点了。”罗衣抚上他的胸膛,拍拍捏捏,做出结论。
周自荣一点儿也不觉得被她夸奖有什么好骄傲的,只觉得屈辱不堪:“你放开我!”
罗衣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大肆揩油。
谁叫他不怀好意,大晚上的钻进她屋里来?他既然抱着不好的心思来,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轻抚他白嫩的脸,摩挲他红润的唇,舔舐他身上每一处漂亮得惊人的地方。
直到周自荣再也摆不出不可一世的骄傲姿态,满眼羞愤和屈辱,几乎要落下泪来,才放过他。
“喜欢吗?”罗衣笑吟吟地拍着他的脸。
周自荣一把打开她的手,愤怒地瞪她一眼,扭头冲了出去。
罗衣在他身后感慨。这人的皮囊实在生得好,哪怕仇恨地瞪她,也叫人生不出恶感。
周自荣一连受挫,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什么?你不去书院了?这怎么行?”李氏惊讶地道。
周自荣站在院子里,余光往罗衣的屋里瞄去,口里说道:“我在家读书,一样可以。再说,在家里读书,还能帮衬着你和……二妞。”
他本来想称呼的亲昵一点,可“妞妞”这种昵称,他实在叫不出口。
“胡闹!简直胡闹!”李氏从小看着他长大,哪里看不出来,他做出这个决定,就是为了罗衣?她这会儿吃了罗衣的心都有了,“那个小贱蹄子对你下了什么药,叫你这般迷了心?”
她气冲冲地就要去找罗衣算账,被周自荣拉住了,他拧着眉头道:“姨娘,我没有迷了心。她长得那副模样,配吗?”
李氏顿了顿。罗衣现在的模样虽然能说一句不错,可比起他们从前见过的女子,只能算是姿容平平。别说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小姐,便连贴身的丫鬟都有所不及。周自荣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岂会为这等姿色迷了心窍?
“那你是打算?”李氏不解地看向他道。
“我自有主张。”周自荣抬起下巴,傲然道。
然后,李氏就看见他挽起袖子,把衣袍下摆塞在腰间,往灶房里去了。
周自荣把烧火的柴火拢好,整整齐齐地堆在灶边,然后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用扁担挑起水桶,往院子外面走去了。
这一幕幕,看得李氏目瞪口呆:“荣哥儿!”
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明明身量仍然单薄瘦削,此时看起来却好似高大健壮了几分,一时竟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她心里乱糟糟的,忍不住追了出去:“荣哥儿,等等我!”
罗衣起床后,推开门走出去,刚迈出一只脚,就顿在了当场。
她看着站在她门口笑得羞涩可爱的少年,挑了挑眉:“嗯?”
周自荣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泛着明亮喜悦的光芒。
他展开灿烂的笑容,柔声对她道:“你起来啦?我烧好水了,你现在洗脸吗?”
罗衣简直被惊到了,忍不住探头往天边看去,只见太阳好好的在东边挂着,她嘘了口气,又朝院子里的李氏看去,试图在她脸上发现什么端倪。
就见李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好似她夺了她最宝贝的东西一样。
罗衣挑了挑眉,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决定顺其自然:“好的,多谢。”
等她洗漱过,走进灶房准备做早饭的时候,却发现早饭已经做好了。
揭开冒着热气的锅盖,就见里面蒸着馒头,还有几样小菜。
“我不会炒菜,姨娘也不会,之前有吃过蒸的,你要不要试试?”周自荣一脸求表扬的模样,紧紧站在罗衣身后。
罗衣头也不回,精准地抓住他的肩头,把他往后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