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
“她是不是恶鬼,难道我看不出来吗?”老道勃然大怒,拂袖而走,“耽误我的时间!”
不论许连山如何叫喊,也不回头,步履如风,一眨眼的工夫就走远了。
“大爷且慢。”罗衣拦住就要跟出去的许连山,看着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的男人,笑吟吟地道:“我的方子还没给大爷呢,大爷怎么就急着走了?”
许连山不等她靠近,就大叫一声往后跳了几步,神色仓惶:“你别过来!”
罗衣冷冷一笑,神色寒冷如冰,五指成爪,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甩在地上。
抬脚踩上他的胸口:“我生气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明明是一只女人的脚,许连山却觉得似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胸口,沉重得叫他呼吸都不畅。
听了她的威胁,他脑子飞快转动起来。
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鬼,并不稀罕他的宠爱,也不稀罕掌管内宅大权,更不稀罕磋磨小妾取乐。似乎,她唯一感兴趣的便是赚银子。
对了,她还很在意李家的那个小崽子。
这样想着,他讨好地笑道:“我在城里给岳父买个院子吧?叫他们以后都来城里住。”
“哦?”罗衣挑了挑眉,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聪明,做事这般的漂亮,“可是他们都是庄稼汉子,你叫他们来城里住,以后怎么养活自己?”
“我再给他们一间铺子,叫他们吃喝有着落!”许连山忍着心疼,僵硬地维持着脸上的讨好。
罗衣这下满意了,收回脚:“大爷快起来吧,我替我爹谢谢你。”
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许连山气得快要吐血,却丝毫不敢说一句不满,笑着道:“我这两日就办好,然后送过来。”
“去吧。”罗衣点点头。
许连山僵着身子,一步步退到院子门口,待出了罗衣的视线,顿时拔足狂奔。
等跑得远了,他整个人如同没了骨头的烂泥,一下子瘫倒在地。
房契和地契很快到了罗衣手里。
她看着房子和铺子的位置,心想许连山是真的被吓破了胆,给的都是好地段。
她把这些东西送到了李父的手里,说道:“姑爷孝敬你的。”
李父不敢收,被罗衣强行塞进手里。
就当是许连山害了他女儿的赔命钱吧。
你纳妾啊
许连山大病一场,再也不敢踏足罗衣的院子,就连别人在他跟前提她的名字都不行。
家里的小妾们争先恐后地照料他,照料来照料去,最终传出了好消息。
小桃和王玉莲相继怀孕了。
“也不知道这回会怎样?”罗衣心想。
早先怀的两个,一个跌在地上没了,一个哭两声没了,都是很不可思议的方式。她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一回,又是什么奇怪方式?
“今天的生意比往常多了些,我看着有不少外地人来咱们铺子里订货,想要卖到外地去。他们以为我看不出来,特意分成好几拨人来买……”小兰在她对面讲着铺子里的情况。
罗衣听她说完,便道:“不错,你处理得很好,以后都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小兰又惊又喜,脸上涨得红通通的:“夫人……”
罗衣对她笑笑:“以后,这间铺子我会给阿善。到时你对阿善一定要像对我一样忠心。阿善脑子聪明,读书会有出息的,你好好做事,这一辈子都会有依靠。”
小兰听得疑惑,夫人的话,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她年纪轻轻,没道理把安身立命的铺面交给侄子啊?随即又想,肯定是她想多了,因而跪下磕头:“夫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小桃和王玉莲的身孕,被许连山看成命根子一样,隔三差五就请大夫给她们诊脉安胎,唯恐有个闪失。
他请的是保和堂的周大夫,也是安定城最好的大夫。而周大夫每次来时,都会带上赵二。
“师父给我改了名字,我现在叫赵仁。”身量修长,肩背宽厚有力的青年抱着一盆小花,弯腰摆在花圃里,背对着罗衣,声音很是快活,“是仁义的仁,师父希望我有一颗医者仁心。”
“师兄们都打趣我说,‘你从前是个二,现在是人模人样的二’。”说话间,他直起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笑得灿烂的俊脸。
他自从跟着周大夫学医后,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身量又拔高许多,胸膛臂膀也更宽厚了,看起来如同一株挺拔的青松。
他又生着一张俊秀温柔的面孔,当一双清澈剔透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人时,饶是罗衣看着他长大,也有些扛不住。
她别开眼,看了看被他摆在花圃里的黄色小花,笑着道:“这又是长在哪里的可怜花?被你生生挖了来。”
他虽然离开许府,去跟周大夫学医术,却没有跟罗衣疏远。隔一阵子,便会来给罗衣请安。有时带点她常吃的吃食,有时抱一盆路边挖来的小花。
吃的都被罗衣和小兰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