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高兴过来,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就没了,顿时气疯了。
“毒妇!都是一群毒妇!”他冲进王玉莲的院子里,见到王玉莲,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你自己保不住孩子,就把绵绵的孩子害了,我哪里对不住你,你如此狠毒!”
王玉莲被他当胸一脚踹得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就见许连山横眉竖目地指着她的鼻子骂,还说:“我要把你卖掉!”
“你敢卖我?!”王玉莲伤心至极,反笑出来,“先把我的嫁妆还来!再与我们家的亲戚决裂!你敢做到,我任凭你卖!”
她家里并不是小门小户,虽然爹娘不在了,但叔伯们都好好的,门路很是宽广。许连山纳了她后,没少借他们的力。他占了她们王家的大便宜,就想卖她?没门!
许连山说要卖她,也只是一时气话。他若敢卖她,不出多久,他就在这安定城里混不下去了。
憋得脸色铁青,许连山掉头走了。
一出门,就见金香儿缩在墙角,耳朵趴在院墙上。
金香儿刚进门那年,天天被许连山近身,肚子始终没有消息。许连山认为她不能生,便不怎么碰她了。他精力有限,种子要播在肥沃的土壤上,于是好好的美人儿就这样被他冷落了。
整日无所事事,金香儿便四下看热闹,排遣寂寞。今日恰好听到大戏,便摸到墙根处听了起来。不成想,她正偷笑时,被许连山撞了个正着。
“贱妇,是不是你?”许连山一把揪过金香儿,狠狠甩在地上,“绵绵的孩子没的那么轻易,肯定是你在其中做手脚!你自己生不出来,便害了绵绵!贱妇,我要卖了你!”
他好好的儿子没了,一个两个,每次都是刚在兴奋头上就没了!他付出了那么多精力,每天那么辛苦的耕耘,王玉莲那么丑,他也每天耕耘!落得这个结果,许连山全无理智了。
金香儿刚被甩倒时,还痛得叫了一声。听到许连山如此说,她目瞪口呆了一会儿,随即冷笑起来:“卖我?姓许的,你脸不疼吗?”
她泼辣地爬起来,叉着腰,指着许连山嘲讽道:“你忘了当初怎么把我抬进来的?夫人那时怀着你的孩子呢,你都敢对她动手,只为了抬我进门。夫人那时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吧?哈哈!你现在纳了一院子的妾,可知足?”
他纳了三个妾,一个通房,夜夜耕耘,却连一男半女都没生下来。他有什么可知足的?
金香儿就是知道他的心病,才故意激他。
“你后悔吗?”金香儿继续往他心口上插刀子,“夫人跟你情断义绝,连话也不跟你说,你后悔不后悔?这两年间,你一个孩子也没落着,只怕你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老天爷不容你呢!”
她越说越扎心窝,一句比一句狠。
她看透了,她在这府里再也不会得到男人的疼爱,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他最好把她卖了,再卖到烟花巷去,怎样都比陷在这里强!
许连山被她这番话激得脸色铁青,伸手指着她,指尖都在发抖:“你诅咒我?”
“用得着我诅咒吗?”金香儿轻蔑地笑,“再明显也不过了,你根本生不了孩子!你负了夫人,打掉了夫人的孩子,这是你的报应!”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但她希望这是报应。这个男人,无情无义,翻脸比翻书快,她是一早被猪油蒙了心,才看不透他是个什么东西,甘愿叫他赎身!
“啪!”
许连山狠狠一个巴掌甩她的脸上:“你看我有没有孩子!”
打了金香儿一巴掌后,他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李一善今日休沐,很高兴地来看罗衣。上回罗衣对他讲,要带他去吃醉江楼的鱼。他从郑家少爷们的口中听说过醉江楼,便连郑家的少爷们也没钱常常去吃,可见醉江楼的昂贵,这让李一善格外兴奋。
他兴冲冲地迈上台阶,往大门里跑去。不成想,在影壁处与人撞上了。他额头撞得生疼,一屁股坐在地上,更是疼得龇牙咧嘴。
待抬头看清撞的人是许连山,他顿时收敛了神色,爬起来拘谨地道:“姑父。”
他人虽然不大,却极有眼色,看得出许连山的心情不好。平时就不敢惹他,何况此时?
“哪来的要饭的?没长眼睛?”许连山被他硬邦邦的脑袋一撞,胸口闷闷的痛,也没什么好气,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抬起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爷的府里也是你能进的?滚出去!”
李一善兜头挨了一巴掌,只觉得耳朵嗡嗡的,眼前也有些冒金星。等他再能看清东西时,就发现自己趴在地上。鼻腔热乎乎的,一滴有一滴鲜红的血落在地上。
他捂着鼻子,慢慢爬了起来,再看许连山时,眼里便带了恐惧。
爷爷和爹常对他说,姑父不好惹,叫他离姑父远一点。他从前来找罗衣,都是从后门走的,避免碰见他。今日是太高兴了,才走的正门,没想到这样不巧,就这一回还惹了事。
他心里害怕,又有些气愤,姑父竟然下这么重的手,他还把他当侄子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