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胎还没有坐稳,若是因为吃醋而动了胎气,岂不是得不偿失?我好心劝大爷,大爷不领情便算了。”罗衣淡淡地道。
许连山听到这里,脸色一变。
连忙站起身,说道:“我去王氏院子里了。你放心,等王氏坐稳了胎,我一定来你房里。”
匆匆忙忙地走了。
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罗衣轻笑了一声,对外面道:“来人,去叫赵二过来。”
不多时,赵二被叫过来了,恭恭敬敬地道:“夫人有何吩咐?”
“给我买份糖炒栗子,要城西孙记那家。”罗衣拿了钱给他。
赵二接过,应道:“是。”
罗衣换了常服,袖子挽起,选了做胭脂的原料,忙碌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二回来了。
“夫人,您要的糖炒栗子。”
罗衣正研究一款胭脂的新配方,两手都是原料,闻声头也不抬地道:“放桌上吧。”
她以为赵二放下东西就走了,谁知过了一会儿,眼前却出现一只小碟子,里面盛满了剥好的栗子,在碟子边上还放着两根削得圆润光滑的竹签子。
罗衣微讶,顺着端盘子的手,往上面看去。
“你剥的?”罗衣看着他问。
赵二抿着唇,点点头。
罗衣看了看碟子里的栗子仁,又看了看赵二。
他自从进了府里做差事,人就渐渐丰润起来。从前干巴巴的身躯,如今也有了一层薄薄的肉。本来枯黄凹陷的脸庞,渐渐也白皙光滑了。搭眼看去,还有几分清秀。
罗衣对他点点头:“你有心了。”
赵二把碟子放在离她不近,却又刚好够得着的地方,便退下了。
罗衣虽然调弄着胭脂,却不影响她拿着竹签子插栗子吃。一会儿插一个,不多时便吃完了。看着空空的碟子,又看了看两根圆润光滑的竹签子,低头笑了笑。
你纳妾啊
赵二是个极有眼色,又心细如发的孩子。
自从上次给罗衣剥了糖炒栗子,而没有被罗衣责骂后,他便愈发勤快起来。
“夫人,您要的蜜汁烧鸡。”
一碟子切得均匀,码放整齐的鸡块,盛在碟子里,放在了罗衣的手边。
“夫人,您要的桃子。”
水蜜桃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夫人,您要的西瓜。”
西瓜被切成方块,籽都剔除了。
在碟子的旁边,永远放着两根削得圆润光滑的竹签子。
罗衣看他如此细心周到,以为他有所求,有一次便留住他问起话来:“赵叔安排你做什么?”
“叫我洗马。”赵二答道,“没事的时候,叫我听夫人吩咐。”
罗衣笑道:“我说呢,这些日子出门,马车总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是你干的吧?”
赵二的耳尖微微红了,点点头。
罗衣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发现他眼里没有丝毫埋怨或野心,一如初见他的时候,一双眼睛沉静剔透,似是看透世情的样子。
想了想,原本的话便吞了回去:“下去吧。”
自此以后,使唤他更勤快起来。
自从王玉莲有孕后,一日比一日张狂,厨房时时刻刻要为她的胃口准备着,别人想吃什么,哪怕是罗衣,也得往后靠。罗衣从没打算苛待自己的胃口,以前是吩咐小兰跑腿,后来打发了小兰去守着胭脂记,便改叫赵二为她跑腿,买城里有口碑的美食回来。
赵二虽是个男孩子,却比小兰还细心些,又性格沉默,叫罗衣使唤着很顺手。
小兰管着铺子里的生意,赵二在府里供她差遣,罗衣得了闲暇,便闷头研制新的胭脂。
城里有位姓郑的人家,家中有族学,也不很拦着异性子弟去读,只要孩子品行端正,有读书的天分,并每年交八十两银子即可。
罗衣不缺钱,李一善也是个好孩子,至于那位郑家的夫人,更是胭脂记的常客。由此,罗衣打算走一走郑夫人的路子,把李一善送进去读书。
“夫人又在调弄这些玩意儿呢?”怀孕三个月的王玉莲,来到罗衣的院子里。
她是带着丰厚的嫁妆,以及一个陪嫁丫鬟来的。此时,一手覆在尚未凸起的小腹上,一手被丫鬟扶着,慢吞吞地往院子里走。
罗衣抬头看她:“怎么有空来给我请安?”
王玉莲哪里是来给她请安的?听了这话,也不搭茬。她如今有着身孕,谅罗衣也不敢像从前教训金香儿那样对待她。
因而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叫丫鬟给她搬了个凳子,坐在罗衣不远处,拧眉说道:“夫人整日摆弄这些东西做什么?女人哪,有再多的银钱,有什么用?不如讨得男人的喜爱,再生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这辈子才算值了。”
这是来她跟前卖弄受宠?
罗衣想到她敬茶那日,几次开口,都略过了“妾”的自称,显然是个心思大的。心里猜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