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的是在上面雕个什么东西,使得上下一体贯通起来。
古人称印章为钮,而印章上面的造型就被称之为钮饰,一个印章的好坏,不单单是看下面的印法文字是否平衡大方端正,更要看钮饰是否美观,两者缺一不可。
“余老,您是什么生肖的?”方逸琢磨了一会,抬头向余宣问道,他是想雕个十二生肖的钮饰出来。
“我属马,怎么,想雕个属相?”余宣指了指方逸,说道:“马是比较难雕的,我劝你还是雕点别的东西吧……”
马的造型,要将整体雕琢出来才好看,但是在一枚小小的印章上雕出一匹马来,整体会显得不是那么协调,而只是雕出一个马头,又会显得很突兀,所以余宣才有此话。
“那就雕个马吧,余老在古玩杂项类别里可是,别人可都是以您马首是瞻啊!”
方逸想了一下,直接就在桌边做了下来,将玉石放在桌子上,他也不需要固定玉石的印床,右手拿着刻刀直接就在那块籽料上动起了刀子。
“你小子还真敢雕啊?”看到方逸的举动,余宣被吓了一跳,不过话声未落,他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手上有没有活,专家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方逸这一刀下去,看似用力不大,但却直接在那块籽料的下方切出了一个非常垂直光滑的平面来,比之用机器切割出来的怕是也不遑多让。
“这……这是什么手劲啊?”
在场的那些懂行的人的脑子里,同时浮现出这么个念头,要知道,玉石的密度硬度可是不低的,现代人雕玉,基本上都是用一些现代化的工具辅助,哪里有像方逸这般连平面都是手工切出来的?
仅仅是这一刀,方逸就将余宣给震住了,原本还想说几句怪话的他顿时闭上了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方逸的那双手。
“我是野路子出身,大家可别笑话我啊……”
方逸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手上的刻刀却是在不停的动着,转眼之间,那一块略微有些椭圆的条状籽料,下方的位置已然变成了印章的四方形。
方逸每一刀都显得很轻柔,但那坚硬的玉石在他的刀下,也像是变得脆弱了起来,玉石的碎屑随着方逸的下刀不断的滑落下来,仅仅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钮饰的大概形状已经出来了。
“这……这还真是个马头……”
虽然形状还很粗糙,但是场内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匹昂天长嘶的骏马,细长的脖颈为印章的中部,上面的马头比例极其协调,看上去让人非常的舒服。
“有没有钻?要打孔的小钻头?”大致雕好了形状之后,方逸将玉石放了下来,开口说道:“再打一盆水过来,顾总?怎么了,没钻吗?”
正常来说,马头印章是不需要打孔的,不过方逸故意在马鼻处留下两个钻孔的地方,这样一来会显得工艺精湛一些,再一个就方便余宣日后携带。
“啊?有,有,我这就去拿……”早已看傻了眼的顾军山,在被方逸喊了名字之后,这才惊醒了过来,忙不迭的说道:“方老弟,抛光的东西要不要?我这里也有……”
“都拿来吧,对了,有毛笔没有?没有的话再找个素描的铅笔……”
方逸以前用石头雕琢物件,用的都是山上的劣质石头,基本上是雕完就扔,哪里有功夫专门去给其抛光,当下笑着摇头道:“抛光是个细致活,回头让余老自己找人就行了……”
“余老,下面写什么字?”在顾军山忙活着去准备东西的时候,方逸的目光转向了余宣,钮饰和印上的文字,那都是印章上缺一不可的构成。
“你小子,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啊,你……你这才多大啊?”
听到方逸的话后,余宣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真的没想到,方逸竟然有这种手艺,虽然这印章还没成型,但就是从方逸的手法上余宣也能看得出来,他在雕刻这们功夫上,那最少也是下了十多年苦功的。
“余老,别人玩泥巴的时候,我可就在雕东西玩了……”
方逸闻言哈哈一笑,别人都以为方逸学的是雕工,但其实只有方逸才知道,老道士让自己雕东西,实际上是在教自己刻画阵图,这玩意的难度可是堪比微雕,比方逸现在展露出来的手法复杂多了。
“下面的文字,就刻余子昂吧,子昂是我的字……”
看到方逸雕琢出来的半成品,余宣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玩笑的心理,而是很认真的报出了自己的字,也就是说,这枚印章将会成为余宣以后使用的私章。
“方逸,回头给他雕完了,你也给我雕个印章……”方逸还没答话,孙连达忽然开口说道:“我家里有块上好的寿山石,还有几块鸡血石,你回去看看哪个合适,给老师我也做个印章吧……”
要说制作印章的材料,玉石并非是最好的,孙连达家里收藏了不少印章用石,这会见到方逸的工艺后,也是忍不住开了口,以孙连达的眼光来看,方逸的雕玉手法,就是比之那些大师也是不遑多让了。
“嘿嘿,老师求徒弟,这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