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以为他睡着了,所以才敢哭泣的。
商容大概不知道以往只要工作累了,能沾床就睡的他,这半年来郁结于心,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天好觉。昨晚,商容在他身边时,他才难得的睡了个很沉又很舒服的眠。
他别扭的慢慢地挪动翻身,他挪动身子时,啜泣声就突然屏息止住,商容大概没有想到她身后的男人,直接伸手搂了过来。
黑夜里,方逮在她耳边的声音又沉又低,像是饱含着焦躁跟负气,不像以往是温柔沉稳的安慰姿态,"这值得你哭吗?"
"我哭我的,不关你的事。"她难得发脾气的拿开他放在腰间的手。
瞬间,他猛然被推开的手,呈现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他突然有种自我催眠,在嘲笑自己就是个被妻子所嫌弃的没用丈夫罢了。
黑暗中,像是有股贬低自我的声音,像是幽灵就腾然的钻进他的耳边催眠吹风,甚至有占据心里的趋势。
他真的是个很糟糕又没用的人吧,所以他妈妈不要他,还想把他整个生命给抹灭掉,现在连他的妻子都嫌弃他了,才会给他戴绿帽。
方逮明明处在酒店温暖的房间里,却一度又冷又热的以为,他又回到那间违建顶房,他身处于被遗弃的瞬间,困在明明外面是阳光热切的天气,他却慢慢地在里边活活饿的等死。
幽静且闷着的黑暗中,突然传出沉闷却低哑的男人嗓音,那声音很低频却极其失重,"我是个很失败的丈夫吧?如果是,你为什么不离开我?"
他的反问是在求救,他只是希望商容可以像往常那样需要他,安慰他,告诉他,他对她而言不是个失败的丈夫。
可是商容还在气头上,她不敢想像他们才离婚半年,方逮就能那么脱轨的跟别的女孩子在工作场所亲吻,那要是她在离开更久呢?
她直接翻身委曲的控诉,"我就不走,走了你就会喜欢上别人了,我不要你喜欢别人。"
他听到这个答案,几乎是心头一凉。
他本以为,商容是后悔了,她发现自己还是爱他的,所以想跟他从新来过。
而不是,只因为是她看不惯他跟别人好了,所以想回他身边。
他心刮刮的凉,只觉得自己悲哀到满腔愤怒,他觉得自己如果在待在这,迟早会被低沉又压抑的空气给憋死,因此他起身想换衣服出去抽烟。
"你要去哪?"
商容明明害怕却倔犟的问,她害怕自己刚才的脾气,真的把他给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无权过问。"
方逮板着个脸,检查大衣里的烟盒。
她这下真的害怕,因此起身想拦住他,"你要是去找那个女孩子,那我也去别的男人,是你自己说这里性交易合法的。"
商容这负气的话,像是直接勾起他心里正拼命压抑住着的,被妻子背叛的耻辱跟愁闷。
他突然直接甩手丢了大衣,烟盒掉落在地,他连烟都不想抽了,直接走上前把她环抱入怀。
可能是方逮这失控的样子,太过于有冲击性,商容脑袋空白的连挣扎都没想过,就被他双手并用的环抱压住。
她正想挣扎时,已经来不及了。
方逮成了被愤怒驾驭的野兽,关压不住的冲动跟占有欲,就在抱上她时,一瞬间崩裂。
他果断的什么都不想再思考了,直接捧着她的头发,捏着她微微反抗的手腕,粗暴的吻她,甚至过火的,一寸一分的抚过她的身躯,甚至隔着衣料抿唇磨衣的亲吻。
在床上方逮粗暴的压着她的肩,他隐隐微怒的语气,像是自带威严,他直接以髋关节压抵在她的腿侧。
"我昨晚说了,你要不走,我每天都这么干你。你以为我说笑的是不是?"
一室黑暗,他看不到商容红肿跟腿部可能会被压青的模样,他只能凭着摸索跟记忆,去侵犯她。
宽大富有骨节分明的手,就这样侵入她睡袍的领口,他恍然之间的拉开她的襟口,虽然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一碰就能感觉到里边是毫无遮掩,触手而即的柔软,没有半点贴身衣物来拖延时间的。
直到方逮把她压到床角处,随着直觉亲吻温热的地方,他啃食到带骨的皮肉,熟知人体结构的他,铭记于心的知道,他只要在往下捏挤,便是怦然欲出的团花荷尖。
黑暗中,男人的脸沉浸在她的颈间胸前,他伏着,滚烫的就贴在她的耳旁、勾着她的发丝,招摇胡来。
他的鼻尖勾画她的乳房时,不过叁秒,下一瞬便泼墨的挥洒,游刃有余的含住她的乳尖。
墨水晕渲在宣纸上,他口中的欲望随着唾液沾润在她的乳晕上。
她焦躁的抚摸在他的肩上,指头在他的后颈上点轻摸揉,顺着节奏在黑暗中替他脱衣解裤,不小心碰到硬的东西时,她烫手羞臊的把胡乱摸索的手给收了回来。
顿时床的一角突然一亮,原来是他伸长手去扭开床边的灯。
商容却因突然地光亮刺眼,顿时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