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控制不住擔憂地緩緩走向床邊—說不定是發燒了……他想。
「那你為什麼叫我仙道,不叫我彰?」況且小貓跟悠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就叫得這麼親密~棉被下的拳緩緩握緊……仙道開始後悔剛剛讓那輕薄了他的人的小子就這麼輕易地溜掉。
就為了這種小事……洋平強壓下想大翻白眼的衝動,很忍讓地笑道:「總裁……喂!」
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扯住他的衣領,輕輕一拉—洋平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跌進仙道懷裡~
他心頭火起,抬臉正想破口大罵,卻正好迎上幽黑的眼和強硬罩下的唇—
「嗚……」欲出口的抗議被堵得密密實實,扣住他腰際和後腦的大掌讓他完全動彈不得~水戶洋平下意識地就要用蠻力推開他,卻忽然警覺地想起對方胸口的傷—
就這麼一個遲疑,仙道的舌已經長驅直入,不同於方才在浴室的綿密繾綣,霸氣地勾撓他,強迫他與他共舞……
正當水戶洋平磨起牙,準備使出最終下三濫的絕招—狠狠咬他一口的同時,仙道也正好如同開始時一樣突然地鬆開了他~
洋平迅速地從他身上彈開—
「你!」他暴怒地瞪著對方,抬起手背用力擦著唇—同時再次懊惱自己錯過了揮拳的最佳時機。
他一定是……忌憚他總裁的身份……絕對是的!
仙道笑得像個沒事人一樣,懶洋洋地開口:「小貓,如果以後你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還叫我總裁的話……我別無選擇,只好像剛剛那樣懲罰你囉~」
他輕佻地朝洋平眨眨眼。「當然,如果你很享受跟我接吻的話,我是很不反對你繼續叫我總裁~」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在說這種人!水戶洋平在心裡幻想著一掌掐死他的情景~
理智一回籠,他又記起自己不能對這男人動手~於是,他試圖用言語說服他。「可是總……」見仙道真的探手又要向他抓來,他連忙改口:「好啦好啦!仙道、仙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安慰著自己因向惡勢力屈服而受創甚深的自尊心。
仙道滿意地縮手,雖然內心仍是不滿為何他喚悠的名字,卻始終叫他仙道~不過至少他成功地讓他別再開口閉口敷衍的『總裁』、『總裁』地叫—也算有進步啦。
「洋平~」男中音此時甜得膩人—他就愛看他明明渾身不自在又要強作鎮定的表情……這似乎成了他惡質的一種興趣~
「我想喝水。」長指指向一旁茶几上的冷水壺。「麻煩你。」仙道好誠懇好誠懇地微笑著。
所以~他現在又成了這傢伙的傭人就是了……
洋平在心裡嘆了今天不知道第幾百口氣,終究還是認命地拖著腳步去倒茶—作功德作功德…這也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幾百次說服自己……
漫無目的轉動的貓眼無意間瞥到茶几上方成排的裱框獎狀,洋平臉色一變—
「你、你從哈佛大學畢業?!」手一抖,他差點打翻水杯。
貓眼死盯著那張畢業證書,簡直懷疑自己的視力一瞬間退化。
「是啊。」仙道有些疑惑。「我是念商的,所以才會回來公司實習啊。」怎麼小貓連自己老闆是什麼學歷都不知道嗎?
的確很像他的作風—仙道微笑在心裡。
「可、可是……你的年紀?」怎麼算也還沒唸完大學吧……而且,他不是靠關係才…?!
「我跳級啊。」仙道聳聳肩,一派愜意地說—就好像吃大白菜這麼愜意。
「你~在哈佛大學念什麼……?」顧不得水杯了—洋平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張畢業證書,某道心裡的靈光越來越閃耀,越來越令他無法忽視……
「企業管理。」仙道終於開始覺得有點詭異了。「小貓……」他什麼時候對他這麼感興趣?
「喂,仙道~」水戶洋平猝不及防地欺近他,一瞬也不瞬,與他眼對眼的。
這要是平常,仙道絕不會放過此刻『調戲』對方的大好機會……但現在,他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彷彿自己一瞬間成了砧板上一塊待價而沽的肉—
貓眼裡閃耀的光芒刺眼得讓他無法逼視,但,不是因為他這個人本身~而是因為他所帶來的附加價值……
怎麼小貓原來喜歡名校畢業生的嗎?不早說~他大可以早八百年就拎著畢業證書在他面前晃……
他近距離地看著那雙貓眼,還在胡思亂想時—粉唇已輕啟~洋平用一種強抑著興奮的口吻說道:
「你能不能教我怎麼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