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我自愿要怀上你。”
“本来我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逃走,逃离雷义身边…但全都是因为你……”
雷宋曼宁望向雷耀扬,就像是在面对那夜强行占有她的那男人一样,就像是被他发现她怀孕端倪的那一刻…神态里充满难以掩饰的憎厌:
“我曾尝试过许多方法,想要把你从我肚子里清除掉。”
“…可雷义知我怀孕后监视得更加严密,还卑鄙无耻的用宋家几十口人命要挟我……”
“两个废柴哥哥死了我没所谓,但是弟妹、阿妈何其无辜?”
“所以,于我而言,你只是个暂时寄生在我体内的肿瘤…你确实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更不配得到我的爱。”
说罢,女人含泪带笑,看向雷耀扬的神态里,有种自己终于要挣脱这牢笼的欣喜:
“听说他快死了…你知不知我有多高兴?”
“所以,现在我只想要快点赶回去,亲自送他上路啊……”
这番话,令坐在她对面的男人面容涌动起罕有的震怒。
只见他脸色在瞬间阴沉如铁,就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即便是早已筑起防备,但对方冰冷言语还是如刀锋狠狠刺向他,将他陈年伤口剖开、划裂、割碎…再次变得血肉模糊。
多离奇?多可笑?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卑劣与仇恨的结合体?
男人攥紧的双拳骨节喀喀作响,恨不得用力砸向跟前玻璃桌面狠命发泄。
可他对面的女人却不为所动,将埋藏许久的故事讲完,她如释重负。
须臾,雷宋曼宁慢条斯理拿出手帕,轻轻摁掉眼睑下的泪,举手投足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富家小姐做派。
但当她站起身欲走时,却又停在原地转头。
深深呼吸几秒,望向无法接受这些残酷过往的雷耀扬,中年女人的语调,竟意外地和煦了几分:
“既然诗允在你心里最紧要,这些话你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她。听闻当年她亲眼见到她爸爸尸身……”
“…是我对不住她跟她阿妈。”
“我只希望她们后半生平安,不要再遇波折。”
表面关心却又听似告诫的一番话说完,雷宋曼宁抬手整理好身上卡其色风褛,毅然转身,态度决绝地抛下她不曾施舍过一点关爱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