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南宫夫人斩钉截铁得阻断了南宫熙的话。
“娘……”
南宫熙觉得娘是万能的,她一定会有办法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
“这件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娘会处理的。”
“嗯。”
南宫熙这才安下心来。
只要娘亲出手她就能什么都不管。
南宫夫人一出门就一脸凝重,看着不远处的院子,正是南宫熙住的地方。
有她在,她绝对不允许那个贱人的女儿飞上枝头。
南宫九!
她休想!
南宫夫人回到自己的屋子,她的贴身婢女走过来,精心的为她整理些微凌乱的发丝。
“夫人,你也太操心二小姐了一些。”
婢女流珠细心的为南宫夫人拔拔掉新生的几根白发。
相反的,三小姐就没有让夫人操过心。
夫人平日里对三小姐的管教也松一些。
“流珠,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南宫夫人看着铜镜中已容颜不再的人,几乎不敢多看一眼。
流珠停下梳子,想了一下,“回夫人,已经三十年了。”
她是夫人一手提拔上来的,只衷心于她一人。
“已经三十年了,日子过得还真是快,想当初我刚进这尚书府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今经过了这三十年,再大的风浪我也不怕了。”
想着当初刚进府的那段日子,就心生悲凉。
那个时候,老爷根本就不宠爱她,娶她不过是为了她娘家的势力。
尚书府的如花美眷数不胜数,唯独那个贱人最得老爷宠爱,举案齐眉,当真是叫人心生艳羡。
想当初她第一次承宠还是因为她穿了那个贱人的衣服,然后对南宫亦用药。
不然,这辈子,她只怕要老死在这座宅子里。
再到后来,她麻木了,心中再也不曾有一丝怜悯,也不曾心软,更不对南宫亦抱有任何的希望。
她开始耍手段,玩心计,将他身边一个个女人弄没了,包括那个贱人。
现在留下的,不过是一些不成威胁的。
南宫夫人瞧了一眼镜子中的人,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红唇勾起,转身对流珠说道,“叫三夫人过来一趟。”
“是。”
流珠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出了屋子。
三夫人很快就过来了,依旧是一个绝美的女子,风韵犹在,紫红的衣裙外罩着白色的披风,似乎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
“姐姐不知找妹妹来有何事?”
三夫人走进屋子,搓了搓手。
转眼已经是冬天了,外面虽未下雪却是十足的凉,尤其是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后,手脚都是冰凉的。
南宫夫人转身看着三夫人。
没有拐弯抹角。
“蓝芸,你该知道,你当年欠我一条命。”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三夫人绝美的容颜瞬间破裂。
绯红的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淡淡的白色,亦如外面枝叶上凝结的霜。
“没有我,现在那个孩子必死无疑,而那个男人唯一的血脉也没了,我说的没错吧。”南宫夫人像是看不到三夫人的脸色,继续说着。
没说一个字,三夫人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直到没有任何颜色。
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那哀伤的神色。
她怎么会忘。
根本不会!
她原本跟青梅竹马的恋人恩爱非常,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那个男人已经准备跟她提亲,可是一张婚书下来,她却成了南宫亦的女人。
而她的青梅竹马死于非命。
她成了这大宅子中的一个可怜女人。
试想,尚书府这样的地方如何会接受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她想死,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这是她心爱男人留下的唯一血脉,哪怕是死她也要拼了命的留住。
她走投无路之际也不该求上面前这个女人。
出乎意料之外,大夫人帮了她,但前提条件是她欠她一条命。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这件事也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被遗忘了。
她太傻。
大夫人是个精明的人,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大夫人今天找她来,想必是想好了如此让她偿还了。
“南宫邢已经长大了,可以自立根生了。”
南宫夫人淡淡的说道。
南宫邢,三夫人所生之子。
这个府中,只有她和大夫人知道,南宫邢虽姓南宫却不是南宫亦的孩子。
三夫人的嘴唇颤抖着,“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
三夫人从南宫夫人的屋子出来的时候,已经不会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