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众虫看见他们恩爱事小,把安尔雅哄开心事大,唐煜太知道什么方式会带给小年糕安全感了。
留在飞行舰上面的司机虫听了又听,本该出言提醒两虫出飞行舰,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保持了沉默,权当自己不存在。
唐煜和安尔雅故意在飞行舰上面腻歪几分钟,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飞行舰门口。
唐煜站在门口往下望了望,看到琳琅满目的贵族家主带着自己年轻貌美的雌子,如狼似虎盯着自己。
嘶……
他这会是真害怕了,略略吸了口气,拉住安尔雅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小年糕,你可要把我看好了。”
纵观雄虫表现得这么不情愿,安尔雅恼火之余心中放宽了些许,正色道:“我会的。”
为了防止麻烦,唐煜并没有表现得有多落落大方,而是扮足了平民软脚虾,用恐惧社交的方式贴着安尔雅,避过了各个贵族的寒暄,一路去面见虫皇。
用他的话来说,你们如果靠我太近,我就会害怕大叫,叫我雌君揍你们。
安尔雅的威慑力非常好用,只要虫不傻,一般不会想着跟他单独打斗。
步过九曲回廊,所有虫进入宴厅。
接着,悠扬婉转的乐声止歇,万籁俱寂,虫皇和虫帝相携出现在会场,身后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雌侍雌奴。
众虫口中敬爱的虫皇已经很老了,步伐蹒跚、面庞爬上深深的褶皱,面上虚白、眼下泛青,瞧着像某个器官有点虚。
虫帝以金纹眼罩罩住一只盲目,谨慎谦恭地扶着老虫皇,朝来宾致礼。
唐煜毫不避讳打量着两只虫,众虫行礼他站着,装作不懂礼法。
身为一只平民虫,这种时候,藏拙总没有坏处。
“唐煜组长,你好。”老虫皇也在远远打量着鹤立鸡群的唐煜,见其面貌极美,愈发满意,拂开虫帝的手,在上首位坐定,“吾常听离韫科长提起你,他对你赞赏有加,今日一见,果真年轻有为。”
彩虹屁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唐煜略微一吃心,发现对方在把他当做雌子婿赏识。
——这可不行。
唐煜眼睛一转,也学着别的虫行礼。
不过他的礼行得不到位,直接双腿一软,往下一坐:“虫皇陛下,日安。”
虫族的雄虫没有跪拜礼节,他的正前方有两柱珍贵的熏香,是虫皇为迎接他的到来特意命虫插进香炉中的珍奇熏香。
唐煜话音沙哑,面对香炉说出这话,乍一看像极了在…上坟。
众虫:“…”
虫帝:“…”
虫皇:“?”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虫帝被气晕
过了须臾,虫皇和虫帝眉心纷纷跳了跳--这只雄虫是什么意思?
唐煜面无异色,好似只是要表达心意之时的无心之举,接着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不仅年轻有为,我还有雌君。”
虫会问责蓄意冒犯的虫,却不能找一只傻虫追究责任,何况傻虫还是雄虫。
唐煜抓着安尔雅的手,笑盈盈地看着虫皇和虫帝,跟口不粘锅似的,不动声色把虫皇的话头都撇净了。
恩爱秀到虫皇眼前了。
老虫皇怎么会不知道唐煜的心思,无非就是要拒绝他的雌子。
老虫皇窝火极了,他觉得自己的雌子没那么差,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他唐煜凭什么无动于衷、油盐不进?
他不悦的目光看向安尔雅,像是在思考是不是这只雌虫蓄意占有了唐煜的心。
安尔雅迎上虫皇的目光,表情温和有礼,毫无波澜与其对峙。
唐煜不喜欢有虫对安尔雅龇牙,横跨一步挡在自家雌君身前。
然而,他错估了自己的身高,移动后发现根本挡不住安尔雅的视线,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站回原来的位置。
见所有虫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唐煜往后走了两步,坐到空旷无虫的藤椅上,在长桌上面找东西吃。
虫皇居高临下俯瞰安尔雅,试图用言语引导他露出破绽:“安尔雅元帅,今天是吾专门为唐煜组长准备的庆功宴会,他打破了雄虫的常规,在与癞蛙族的战争当中立下大功,你是否介意吾对他嘉奖?”
“回陛下的话,立功的是雄主,嘉奖接受与否也是雄主做主,我没有权利置喙。”骤然被点名,面对犀利的问题,安尔雅不慌不忙上前。
他脱下军帽规规矩矩拿在手中,弯身从容地道:“身为已婚军雌,我曾向我的雄主多次铭誓,一切以雄主的意志为准。”
言辞适中,滴水不漏,三言两语既奠明了立场,又无逾越之处。
雄虫普遍藏不住心事,虫皇第二次被卸话,脸色不大好看,只能睨向嘴巴鼓鼓的唐煜:“唐组长,听说你目前,身边只有安尔雅元帅一只雌虫照顾?”
虫皇露出深深地同情:“军部都在叫你水晶娃娃,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