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雄父从未有哪一刻这么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压迫,意识到唐煜是认真的,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别…别这样,雄父知道错了,雄父同意给你雌父治伤,你别激动,别激动--啊啊啊千万别松手!”
唐雄父不懂唐煜为什么突然间性情大变。
——明明之前在对雌虫立威的事上从不手软,还嫌弃过他这个雄父太仁慈、更是从来不会施舍给鶸晋一个眼神。
可目前这种局势,自己半个身子悬空、随时可能跌下楼,唐雄父心脏都快要停跳了,他也不敢质疑,只能好虫不吃眼前亏,哆哆嗦嗦地求饶。
唐煜本来就没想杀虫,只是想要打唐雄父一顿,但没想到这只雄虫一点骨气都无,战战兢兢的模样让虫又好笑又好气。
--就这副怂样,怎么就那么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把雌君送进雌管所往死里折腾呢?!
唐煜掐着对方的脖子,粗暴地把虫拖回屋里,扔在沙发上,勒令其坐好。
唐雄父终于恢复自由,在恐怖地压迫下,脑子已经彻底不会转了,要是能听唐煜的才有鬼,连滚带爬往门的方向扑去,欲找自己的雌侍灭掉这不孝崽!
唐煜眼睛一眯,追上去照着唐雄父的臀部就是一脚,轻描淡写地道:“非得让我动手,是吗?”
唐雄父猝不及防,被踹得向前摔去,“噗叽”一下脸颊和地板进行了亲密接触。
唐煜不管他,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寻,最终锁定了一方看上起很有分量的砚台,抄起来,气势汹汹,逼近唐雄父。
唐雄父刚摔了一下,额头磕出一个大青包,还没等发脾气,就见阎王一样的雄崽拎着砚台来杀虫灭口,吓得手腿并用往门边退:“你…我…我是你雄父!你敢这么对我…我就到雄虫保护协会告你!”
“嗤——”唐煜发出一声嗤之以鼻地嘲讽,无情地给缺乏常识的雄虫科普,“省省吧,虫族压根没有约束雄虫的法律。”
“等一下!啊啊等一下——”
嘭——
一声物体碰撞的巨响过后,杀猪似的求饶戛然而止,唐雄父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唐煜把砚台摆回去,又折回来蹲到唐雄父的身边,收刮走了抑制器的遥控器,在茶几上留下一封书信,整了衣着,打开门扬长而去。
“雄父今天心情很好,吩咐我解开各位的抑制器。”
面对三三两两聚集在门口的雌侍和雌奴,唐煜丝毫不慌,慢条斯理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修长的指尖按下解除按钮。
雌君~带我回家好不好?
什么?
颈间的约束一松,一群神情麻木的雌侍和雌奴有片刻的僵硬,随即又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唐煜头疼地站在原地,思考着该拿这群虫怎么办。
倏地,一道属于雄虫的精神力威压从旁袭来。
察觉到有虫挑衅,唐煜非常不高兴,本能地把手中的遥控器朝着那个方向掷了出去。
“啊——”
一声诡异地惨叫过后,小雄虫捂着通红的额角,身躯摇晃着瞪向唐煜:“唐渣!你平时总是打雌父就算了!你还敢打我?我要告诉雄父去!”
唐煜:“…”特么的,谁知道那儿有虫啊!
这便宜弟弟还没有成年,长得又矮又小,站在角落里根本发现不了好吗?他还以为有虫欲偷袭他呢!
虽然欺负幼虫理不太直,但唐煜不可能让自己立于下风,飞速调整心态:“你对我放震慑精神力是几个意思?”
小雄虫一愣,就见唐煜缓缓朝他走过来:“我雌君目前不在这儿,我就算揍你一顿,大概也没虫敢阻拦吧?”
“你…你要干嘛!?”小雄虫见势不对,紧张地往后退,奈何后面就是墙壁,吓得他本就诡异地声线变得更加诡异,“我要告诉雄父了——你再过来我要让雄父揍你了!”
提起唐雄父,小雄虫瞬间有了底气,继续叫嚣:“你若惹恼了雄父,从安尔雅那儿拿到的所有的资产都得归雄父!你一颗星币都别想私吞!”
——原来唐家的最终目的,是安尔雅的资产。
唐煜似笑非笑捡起地上的遥控器,若无其事揣入口袋中,顺势拍拍小雄虫的脸,威慑意味十足:“小小年纪,别想太多不切实际的。以后见了我雌君,给我把头垂下去,若你不能管好自己的眼睛,我不介意帮你管教它。”
小雄虫没想到现在搬出雄父都压不住虫了,身躯抖了抖,气焰尽消,紧张地吞咽口水:“你…你真的是唐渣吗?”
唐煜眉头一皱,正欲开口说点什么,送鶸晋去治疗的安尔雅去而复返。
雪银的身影在视线里一闪而过,唐煜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警告地瞥了小雄虫一眼,朝着安尔雅的方向快速走去:“雌君~”
“雄主。”安尔雅张开双臂,任由雄虫撞进他的怀抱,小心翼翼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凝重地问,“您怎么到走廊来了?”
问罢,安尔雅摄虫的眸光一一扫过挤在走廊里的雌侍雌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