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一片空白的通讯,背地里暗戳戳难过了半个月,真相竟然仅仅是这样?!
唐煜啃了一阵,把安尔雅脖子上种满草莓才堪堪停下,理智逐渐回笼,察觉到不得了的东西。
“安尔雅,你是不是好喜欢我啊?”
只有面对最爱的事物时,虫才会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从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自卑情绪。
安尔雅会在他这里露怯,就证明心里是有他的。
这个认知让唐煜长久以来积压在胸腔的郁闷豁然开朗,拿开安尔雅挡在脸上的手,黏糊糊的贴上去吻了又吻。
对安尔雅而言,肢体的表达远比语言上要有用得多,唐煜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没有被厌弃。
嗅着甜丝丝的草莓冰淇淋味儿,雌虫突然就笑了出来。
军雌们私底下那句话说得真不错,他的雄主就是一块年糕精。
“你笑什么?”唐煜严肃地板起脸,十分肯定安尔雅在笑话他,又委屈起来,“不准笑!这事儿我还没说要翻篇呢!你敢再笑一个试试看?”
安尔雅听话地把笑憋了回去,一副认错态度良好、任君采撷、悉听尊便的乖巧模样。
“雄主,我知道错了。”安尔雅将手放在唐煜的脊背上,把雄虫珍而重之抱在怀里,“我向虫神起誓,这样的事仅此一次,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瞒着雄主。您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吗?”
“好。”唐煜颔首,勉为其难的接受了雌虫的道歉,然后也给出了一个承诺,“我也向你发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接受,不会有嫌弃你的那一天。”
在唐煜眼里,神明从来都是一种美好却缥缈的东西。
每只虫心里虫神的模样和性格都是不同的,那份定义很模糊,是寻常虫穷极一生都没法企及到的点。
所以比起虫神,他更愿意直接向他的雌君安尔雅铭誓。
“谢谢雄主。”
情难自禁,两只虫再次纠缠在一处,难分难舍。
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治疗舱才被从内部打开。
唐煜的精神触手餍足地伸到外面,卷起干净的衣物,又缩回治疗舱内。
过了须臾,安尔雅衣装整洁的走出来,转身扶了一把唐煜:“雄主当心,别绊摔了。”
隔离房内依旧很暗,安尔雅担心唐煜一不小心碰到哪里,会受伤。
两虫手牵着手,踏着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有说有笑走出隔离房。
唐煜举着光脑,将权限共享给安尔雅,一边走一边欣赏柏谙公爵道歉的窘态视频。
“可惜你没在现场,没能亲眼看见他气得要死、又不得不割地赔款的模样。”唐煜略显遗憾,遂又调出一份名单,“这是我从柏谙公爵府内薅来的小物件,你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登门拜访的那天,唐煜临离开柏谙公爵府时,还不忘去了一趟前公爵生前的房间,把照片啊、字画啊,还有一些漂漂亮亮的摆件收入囊中:“这些我都让婴婴放回咱们家里了。”
安尔雅仔细阅读那份名单,慢慢湿了眼眶。
他当初脱离柏谙公爵府,不仅不被允许带上任何属于雌父的东西,还被柏谙公爵以“报答养育之恩”和“赡养雄父”为名义讹走了自身所有资产,最后能离开那个地方的,只有孤身一虫。
那时的安尔雅觉得庆幸,虽有些遗憾,但他不需要再继续留在那个地方、以后的生活就有了期盼。
至于雌父的遗物,安尔雅从不敢去想,或者说是不敢去奢望。
后来,就逐渐淡忘了。
他被称为主星第一上将,所有综合实力甩出同等级上将一大截,无数光辉加身,受全虫族仰望,更是军雌们的偶像。
没虫会能想到他还有一段这样不光彩的过去,天生矜傲的性子更是不允许他将这样的事情宣之于口,只能把最脆弱的感情压在心底最深处。
可唐煜不需要他说明,就能懂他的需求。
原以为淡忘的东西,在今天被雄主一一捧到眼前,记忆的闸门被瞬息打开,安尔雅顿时泣不成声。
就好像多年前那个刚刚失去了雌父、却不得不为了活下去而将难过和恨意藏在心底、转身向自己的仇虫献媚的小虫崽。
唐煜没有出声安慰,只是掰开安尔雅的手,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的雌君,你并不是一只虫,你有我。
迟来的蜜月
“雄主啊…”许久许久,安尔雅情绪平稳下来。
他欲言又止片刻,还是将想说的咽了下去,出口的话变成了一句:“谢谢你。”
安尔雅有很多厉害的仇虫,也知道唐煜不喜欢自己隐瞒他,可有些事让唐煜知道了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由他独自藏在心中吧。
万一哪天出了什么变故,虫族的法律对雄虫宽宥,他的雄主只要不知情,就不会被牵连。
“安尔雅,这些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唐煜摇头,温声开口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