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的是办法可以拒绝谭贵妃,可他偏偏要让自己说,要把自己扯进去,这是什么意思?
青葛突然意识到了。
宁王是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是不是谨守王妃的本分,是不是“护食”。
她缓慢地抬起眼,却恰好撞进了他的视线中。
他的眉峰冷峻,眼睛弧度却是薄锐狭长,一双浓黑如墨眸子的眸子就那么盯着她。
青葛只觉这一瞬间,自己仿佛被看透了,他的视线可以穿到自己心里去。
宁王唇畔泛起一个冷笑,之后手一松,便突然放开了她。
青葛微抬起下巴,望着他,一字字地道:“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王垂下眼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拇指却摩挲着指上的玉韘:“王妃,你心里记挂着谁,其实本王并不在意,但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本王喜洁的性子,哪怕再是心头好,若是污了颜色,本王绝不会怜惜。”
青葛困惑地看着他,这人到底在说什么梦话?他知道什么了?
宁王淡瞥她一眼:“守好你宁王妃的本分,不要让我听到不该听到的。”
说完,他径自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的声响一直回荡在房中,伴随着风声,房间内残留着沉闷阴冷的气息。
青葛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蹙眉。
叶闵那里,她确实有这个心思,但只是想想而已,他肯定不知道。
可他言之凿凿,仿佛她红杏出墙了。
这个时候,她身边若说雄的,也就院子外面每天打鸣的公鸡了。
讨好
当晚, 青葛躺在榻上细想,她总觉得宁王话中特意提到了“兄长”时,那语气有些奇怪。
如今回想, 当初未曾出发时, 他还提起来了皇都会见到兄长夏侯止澜,那时候她还一脸期待。
但其实当时他那神情就不太好了。
她对宁王到底是了解的, 她可以敏感地捕捉到那种异样和不喜感。
况且, 分明在路上时,他对自己虽然有些疏远, 但也颇为体贴, 结果一入皇都, 就变了。
似乎最初的端倪来自于白日在宫门处, 现在回想, 那时候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就别有含义, 只是自己当时没觉察出。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葛胡思乱想一番。
她很快排除了最糟糕的可能, 宁王不可能察觉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更仿佛像是生闷气。
如果他真知道自己身份,冲冠一怒, 确实会直接把自己撕碎了, 和自己的暗卫不需要兜圈子。
所以问题出在……兄长夏侯止澜身上?
夏侯止澜做什么了,难道夏侯家和朝廷之间有了什么不快, 以至于她这所谓的夏侯嫡女被牵连要遭殃?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的王妃若是背叛他, 他就直接撕了她?
青葛在困惑中睡着了。
第二日,当罗嬷嬷过来伺候的时候, 特意问起宁王。
她觉得青葛惹了宁王不快。
她叹了声:“这路上时候殿下也是日日和你同榻的,我看疼你疼得紧, 怎么到了皇都后,竟一直不曾入你房中,这是怎么了?”
青葛:“忙。”
罗嬷嬷:“那也不至于忙成这样。”
青葛凉凉地道:“对于宁王那样的男人,闺阁妇人就是一乐子,他如今回来皇都,忙着他的宏图伟业呢,哪有闲工夫在闺阁中消磨时间。”
罗嬷嬷:“怎么会,男人再怎么样忙,总不至于彻底戒了,你是不是哪里惹了他恼?”
青葛都不想和嬷嬷说,自从两个人在温泉那么一番放纵后,还真没有过了。
宁王以前贪得跟什么似的,但是现在似乎真的不上心了,也许真戒了。
这么快便厌烦了呢。
她也就道:“这我哪知道,反正我做了什么都向嬷嬷汇报了,殿下那样的心思,我若能猜中,我就是神仙了。”
罗嬷嬷蹙眉,蹙眉想了好久,才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总得想想法子……”
她的视线扫过青葛的腹部,那腹部平坦,看不出任何痕迹。
她叹了声:“殿下该不会在外面有什么野食吧?还是说,是崔姑姑给我们下绊子?”
青葛自然不耐烦听这些,道:“崔姑姑头发都保不住了,还给我们下绊子?嬷嬷,这些你慢慢想,你别和我提,我哪能想得了这些。”
罗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罢了,我给你梳掠。”
青葛这才不说了,于是罗嬷嬷为青葛梳头。
这么梳头时,青葛再次想起昨晚宁王的话,便仿佛不经意地道:“兄长那里喜欢些什么,我身为妹妹,好久不见了,总该准备一些见面礼吧。”
罗嬷嬷听这话,为她梳发的动作顿了顿,之后才说:“这倒是不必,奴婢都已经准备好了。”
青葛:“哦,准备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