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里面受伤的人。”黄兆伦说。
“怎么会这样……”,许嘉伟不由蹙眉,片晌才又开口:“要是这样的话……,那夏夏她,很可能也有危险。”
晚上六点,门铃响了。
夏夏去开了门,这次来别墅给两人送饭的不是林城,而是林城的手下人,他把饭菜拿到餐桌上摆好,没有多说话便离开了。
坐在餐桌前,她往楼上看了眼,今天周寅坤竟出奇的安静,吃完早餐就没有再来打扰过她,连午饭也没有吃,林城上去瞧过,结果见他在自己房间里睡着便没有叫醒。
可已经一天了,都没个动静,睡觉怎么可能睡这么久,更何况也不记得他有白天睡觉的习惯。
眼看饭菜都要凉了,寻思着夏夏还是上了楼。
那房门紧闭,不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她先敲了敲门,“咚咚——”,里面的人没有反应。
过了几秒,心中不知为何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她舒了口气,紧张地将手放在门把上,往下一扳,小心翼翼地推开道缝。
屋里面没开灯,窗帘遮得严实,昏昏暗暗的,随着门完全推开,外面的光线打进去才看到床上睡着的人,他仰身躺着,一只胳膊曲于头顶,一手随意搭在床边,深蓝色的被子斜搭在腰间,看起来睡得很沉,
就着身后的光夏夏走进去,小声的问:“你吃晚饭吗?”
周寅坤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她又换了个说辞,试着叫醒他:“送来的饭菜挺多的,我自己吃不完,你要一起吃吗?”
实际上周寅坤听见了,从她开门他就知道了,只是觉得脑袋很沉,没什么精神,疲惫的要命,睁眼都费劲,除了想睡就是想睡,于是他翻过身来,换了个姿势,却仍然没有要醒的意思。
见他动了,可好像又睡过去了,夏夏莫名觉得不对劲,她伸手过去试探着推了推男人赤裸的胳膊,轻声地问:“你,没事吧?”
此时,触碰到身体的温凉掌心传来超乎常人体温的无比烫热,她又下意识摸了摸周寅坤的额头,火烧火燎温度高的有些夸张,甚至还冒着层虚汗,明显就是发烧了。
自夏夏印象里,他身体壮得像头牛,发烧感冒这种事周寅坤从来没有过,思来想去,大概跟他背上的伤口有关系,闹不好真的是发炎化脓才会这样的,越想心里就越害怕。
她大着肚子跑去楼下,从医药箱里找出一支体温计,退烧药却怎么都找不到,情急之下她干脆把药箱翻了个个儿倒在沙发上,扒拉了一溜够也没有找到一盒退烧药,她索性不管了,拿着体温计先上楼去了。
体温计轻轻贴近男人额头,摁下测温按钮,显示屏亮起,显示出的数字让夏夏一惊:“40度?!”
听说体温若是高于40度,很可能会被烧坏脑子的,还很有可能会脱水或者休克,当下最主要的就是让他体温降下来才行,没有退烧药,就只能先物理降温了。
她到浴室拿了条干净毛巾,用冷水沁湿后拧的半干整理成长方形,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又透过镜子里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亚罗跟林城都没在别墅守着,就算现在自己一走了之也不会有人拦着,怎么想都觉得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是……也要让他体温先降下来才行。
原本滚烫的额头一阵湿凉,不睁眼也知道是谁,那股雪糕味儿自打刚才就闻着了,忽远忽近的,却能让人睡的踏实。
夏夏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屋里只亮了盏昏黄的床头灯,暖光映在他的侧脸,为深邃的五官添了几分柔和,精壮的身体随着气息而起伏,时不时还紧紧眉头,不知道是做梦了还是后背的伤口疼,如此看他倒也没那么可怕,会发烧生病,也没有三头六臂,就是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罢了。
还记得在蒙诺克岛时那位医生说的,“再可怕的人终究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就不会永远一成不变”。
那他的逻辑又是什么呢,又改变了什么呢?
耳边忽然闪过他昨晚的话,他问如果他们不是叔侄她会不会动心,如果他没有杀赛鹏,她会不会愿意跟他过日子………
这话听起来是普通的问话,简单的假设,细琢磨,又更像是种没底线的卑微和祈求,一点也不像那个狂妄自大本事通天的周寅坤。
而自己答案究竟又是什么呢?
时过许久,夜已深,窗外雷雨交加,沙发上坐着的女孩已经不在了。
巨大的雷鸣叫醒了梦魇中的人,他猛地坐起身,冰敷额头的毛巾已被体温染成温热,啪嗒掉在床上,睡得太久都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又是现实,他叫了声:“夏夏。”
没人回应,周寅坤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鞋都没穿,仓皇的地把所有房间找了个遍,小兔不在,哪里都没有,没有她的味道,没有她不耐烦的回应,整个别墅清净极了。
最终,她还是走了。
这是第一次,内心极度的失落夹杂着莫名的恐惧,老妈丢下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