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食物耗尽了,渴了五六天,实在没忍住喝了地下河的河水,没经过处理的河水里面有很多细菌,喝完以后上吐下泻,软弹弹的躺在一角。
而他尚有行动能力的同伴不知所踪。
阮闲新做的发型,经过几天的磋磨,变得灰扑扑的,脸上身上被锋利的岩石刮蹭出伤口,身上还有青紫的痕迹,那是被贺熄打的。
贺熄这人体术在他们当中,的确算得上不错,然而对其他方面的了解只是浅尝辄止,不知道是他们家长辈没教,还是他不愿意学。
阮闲把影鬼处理完,脑子冷静许多,也是真的好奇,就问了出来。
没想到贺熄急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嘲笑我们家族,底蕴没你们家丰厚?”
阮闲急忙否认,可是贺熄根本不听,一拳头就抡了上来。
阮闲除了三只影鬼,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了的,只有旁观者能从上帝视角看见,在这三只影鬼出现之前,有一只食指大小的黑影,噗嗤一声,钻进了贺熄的身体里。
贺熄大打出手,最后抢了物资离开。
阮闲和程浒二人想在洞里找点吃的,可到处都是石头,连青苔都少见。
两人越发沉默,当再一次回到熟悉的地方时,程浒叹气,小声说:“要是小芝在就好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阮闲冷笑,“你有什么用?这种时候不想着怎么破局,只想让别人来救你?”
阮闲的嘴越来越毒,只是平时的矛头对的不是队友,程浒被说得一愣,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冲出一道泪痕来。
“你怎么这么说我?”
阮闲看他这样更心烦,想打人,转了一圈没找到发泄的地方,见程浒还在哭,一脚踹到他身边的石头上,“有完没完啊你!”
两人打起来,程浒失手把阮闲推到河里去。
阮闲被冲走,程浒慌了,景长生指着程浒那张蠢兮兮的脸笑,“看,这就是所谓的好朋友,因为一点摩擦就大打出手分道扬镳。”
“呵呵,弱者的友谊,不堪一击。”
秦小芝问:“你不是弱者?”
“当然。”
“我们是不是朋友?”
景长生有点难过地说:“我朋友不多,你算一个,只是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了。”
秦小芝沉思数秒,突然伸手薅他头发,景长生猝不及防地被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景长生不知道秦小芝只是搞哪出,沉着脸去扣她手腕。
秦小芝直接把人按在地上打。
景长生这幅身体,实在是娇弱无力,连阮闲的一半都没有,秦小芝下手的角度又很刁钻,还带着点技巧,专往痛而不致命的地方打。
景长生还要说话,秦小芝不给他这个机会,随手撕了他衣服塞他嘴里,继续揍。
单方面的殴打结束,没什么意思,秦小芝抽出景长生嘴里的衣服,拍了拍他失神的脸。
景长生的眸中酝酿着深沉的黑色火焰。
“秦小芝,你发什么疯?”
秦小芝问:“生气吗?”
景长生扯唇想要笑一笑,然而只要动作,就会牵扯身上的其他伤口。
他很久没这么疼过了。
他碰了碰唇角,指尖沾上了血,除了嘴角其他地方还有多处破皮。
对于他精心保养的这具身体来说,秦小芝今天对他做的事情足够让他短寿十年。
他却仰头对秦小芝笑。
“有什么好气的?你是我朋友,我怎么可能生气?”
秦小芝没什么感情地说:“我懂了。”
她撸起袖子,将袖子固定好,叉起景长生,把人扶到椅子上,然后背着手俯身从上到下一点点地扫视他。
景长生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毛骨悚然。
特调局不是密不透风的铁壁,里面有他安插的人,他知道秦小芝是特调局派来查他的卧底。
正巧他缺少一具新的身体,于是顺其自然请君入瓮。
就他所知,秦小芝不是喜欢遵守规则的人,他从一开始就在防她,就算和她定了契约,也仍然戒备。
只是没想到,秦小芝会在他深情自述后,用这样的手段来对待他。
她是破罐子破摔,一定要和他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