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么巧合,偏在这个时候有人‘不小心’触动机关,困了他半日。
是他太大意了,没想到闻人寻为了除掉陈楚玉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困住他。
他也顾不上追究这件事,抓着闻人寻问道:“陈楚玉呢?”
闻人寻叹气道:“你那义子已经对她杀人嫁祸一事供认不讳,爱卿就不必再费心了。”
供认不讳……她认罪了?
“她人呢?”温江雪紧抓着他的腕子又问:“关在哪里?”
“已经依法惩治了。”闻人寻道。
“依法惩治?”
“对。”闻人寻无辜的看他,“杀人偿命,林大人刚刚行刑完毕。”
行刑二字如同雨声入耳,温江雪推开他快步就往外走,却在门口绊了一下几乎踉跄。
“爱卿小心些。”闻人寻挥手道:“扶爱卿去为他那大逆不道的义子收尸。”
温江雪推开过来扶他的官兵,疾步往刑场去。
那夜雨大的让人心绪难宁,像是要将整个京都淹没一般。
他耳朵中,脑海里嗡嗡作响,他什么都听不太清,他快步出了大理寺,冒雨走去那刑场。
夜雨浇的他又冷又僵,他看到封崖和薛雪站在行刑台上,脚下是一具齐腰斩断的尸体,血被大雨浇的满地都是。
他在那里僵了僵,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那尸体躺在血泊里,就在封崖的脚边,被一张草席盖了住,他看不清模样。
“打开。”他手指发僵,不想去掀开那层草席。
薛雪道:“温相爷,陈楚玉已经死了,就尽快安葬吧。”
“打开。”他只重复这两个字。
大雨太吵,这每一刻都让他煎熬,他等不及弯腰将那层草席掀开,那张脸就露在眼底下。
那张脸被雨水冲刷的像是褪了色一般,白的让人心惊。
他有些看不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看了半天无法确认,他像是忽然不认识那张脸了一般。
怎么会?一天之前她还活生生的溜回府中,半天之前……她不是还被封崖困在了暗部里吗?怎么会躺在这里?
有官兵问他:“相爷,陈楚玉的尸首是您来收?还是封大人来收?”
那个名字刺耳的令他发怒,一抬头喝道:“滚!”
那官兵忙闭了嘴。
温江雪忽然伸手一把就攥住了封崖的脖子。
“温相爷!”薛雪要拦他,封崖抬手止住他。
温江雪几乎要被那大雨凌迟,他盯着封崖,问他,“你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封崖没有讲话。
“你为什么不带她走?”温江雪问他。
他依旧没有讲话。
温江雪忽然笑了,苍白的脸,绿幽幽的眼,笑的可怖,“好,好。”他看着封崖道:“她那么喜欢你,既然她死了,那你就去陪她吧!”猛地反手拔出旁边官兵的佩刀,一刀就要朝封崖砍下去。
“温江雪!”薛雪吓的双手抓住他的腕子,急忙道:“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他死死拉着温江雪的手,被他眼里的杀意吓的不敢撒手,拉着他往尸首上摸,“不要冲动……你放松,再看看陈楚玉,再好好看看!”
他那话……
温江雪低头看那尸首,薛雪慌忙将他的手按在尸首的下|半|身上,那尚有余温的尸体,他在小腹之下摸到了一团东西。
男的?
他一愣,心脏突突乱了起来,男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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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马车摇摇晃晃前行。
林瑞阳拿了一块帕子给她擦脸上和发上的雨水。
从善拦下他的手,接过帕子坐在一角,慢慢擦着自己的发。
林瑞阳收回手,笑了笑,“不着急,来日方长,我们慢慢培养感情。”他挥了挥手令车夫驾车回府。
这落雨太大,风灯在车角摇摇摆摆的看不清路,车夫不敢行太快,只能慢悠悠的驾着车。
车内悠悠晃晃,从善坐在车里专心致志的擦头发。
林瑞阳开口道:“你不想跟我说说话吗?我希望你能清楚,我救你出来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回馈我。”
从善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救她出来,好个救她出来。
她放下帕子,对他笑道:“说什么都可以吗?”
“可以。”林瑞阳托腮看她,“但最好不要扫了我的兴致,我如今心情很好。”
她便道:“那我可以问一问小王爷替我去死的那个人是谁吗?”
“一个要死的犯人。”林瑞阳笑道:“你肯定很想知道他为何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他对从善伸手,“坐过来,我告诉你。”
从善笑了一声,低头继续擦头发,她也并不是很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