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示弱道,“你作为得力下属,如果这和你没有关系,你怎么会突然倒戈呢?”
“你转院到我这来,是他安排的。”李微说了一个陈述句。
“上次我在眼镜店的时候带的资料呢?”王珏抬了抬下巴,“你拿来,你就知道了。”
李微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地退了出去。可他刚走到书房,就听见玻璃打碎的声音。他心叫不好,以惊人的速度飞一般冲了回去,就看见王珏正拿着一大块玻璃往自己咽喉上划——
李微一把揽住摇摇欲坠的王珏,迅速捉住他的手腕,发狠用力,力道大得让他撒了手。他刚想从颈间的鲜血之间去确认他的脉搏,靠在他身上的王珏突然用力挣扎出来,在一片混乱之中将头用力向柜子的棱角一撞——
千钧一发之际,李微的手最终垫在了棱角和他的脑门中间,手骨发出了“咯”的一声。
王珏保持着那个姿势,虚弱地喘息了两下。
不过他毫不领情,甚至冲着那只挫伤的手又狠了一下。自残失败的无力和羞恼让心里伪装成临别留言的怨恨失去了外壳,转化成嘴里尖酸刻薄的话语:“你说得对,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放弃你的功利、你那扭曲的价值观了。
“你连‘想’都不知道是什么,我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才幻想你能共情来帮我。你也不必知道那些了,我看有些东西已经在你脑子里根深蒂固了吧。你为什么不杀我?你看你怕的,怕你老板怪罪你吧,怕你那捡你来的爹爹打你屁股吧。
“李微,我看错你了。
“你就是他养的一、条、狗。”
过于激动的心跳让他在大病未愈的情况下喘气极其困难,浑身上下都抖如筛糠,呕出来的字句却铿锵有力,像带着血一样。
李微听他说这些话,看着他,面无表情。
“怎么,你还想干什么?您请便。”王珏红着眼睛,恶狠狠道,“反正你不敢杀我。”
“这可是你说的。”
李微抓着他的手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