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冷水般慢慢侵入五感。叶倾思虑了一秒,还是选择把人甩到旁边。
“谁准你贴上来的?”他似嘲讽似戒备的看了她一眼,光影笼罩着女人呆怔的表情。对方却缓缓垂下头,卷发散乱,显得薄脆而美丽。
这很不对劲。
姓谢的向来极尽讨好之能事。
像今天这样傻傻的,连眼色都不会看,很不对劲。他眯起眸子,准备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那支从不离身的紧急电话却响起来。
听筒里沙沙的声音传来,谢南星也愣愣抬起头看。
“先生,陶小姐不见了。”
男人凝着表情,一把扯掉紧覆的领带,蓄着怒火的低音能把对方冻结成冰。“都是干什么吃的。”
挂掉电话,叶倾立刻让程前给他办理去瑞士的事宜。谢南星沉默地看完全程,时长甚至不超过两分钟。
也不知道如果她不见了叶倾会怎样?
她自嘲而疲倦的笑了笑,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瑞士,是陶妍在的地方。
当年她硬拆散了两人,叶倾怕陶妍知道影响伤口痊愈,当下便把她送到医疗最佳的地方。
这两年工作之余他也常飞那边陪人。这一切谢南星都心知肚明,叶倾也从没瞒过。
在他心里眼里,一直是她偷走属于陶妍的位置。这点程度都受不起的话,就别提厚脸皮逼他和自己结婚了。
她抱歉似的笑着,声线沙哑的可怜。“能不能先别走。”
男人玄黑的眸子深处,一抹讥诮油然而生。
在叶倾眼里,谢南星是个自不量力的下作人。难道真以为结个婚就能绑住他脚步?
“我有话要告诉你,先不要走好不好?”她抬起巴掌大的脸,轻握男人胳膊,表情可谓卑微到极点。
叶倾眼光略略下移,纡尊降贵的施舍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对方向来光洁的额上,有块不知哪来的青斑。
“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你连几句话时间都不能给我吗?”怔怔看着叶倾,那双艳丽的眸子似沾了死一般的白,毫无生气。
谢南星一直小心翼翼的告诫自己。这不是争宠,也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可也许,听到她的情况他会有所改变呢?哪怕是可怜可怜也行啊!
这两年谢南星不停麻痹自己。
叶倾对她也不是全然厌恶,起码每个月都来几次,虽然都是做爱。但做爱做爱,做多了不就爱了吗?
女人刻意的回避着,叶倾哪次不是爽完就走,何曾在这过过夜?哪怕一次呢?拉开别人家大门看看,这是正常夫妻的相处之道?
叶倾冷冷嗤笑了一声。“明知故问。”
果然如此。
苍白的女人轻摇了摇头,嘴角的弧度空洞虚幻。
“是我不配啊……”她喃喃的,不知问男人还是在问自己。“在你心里,这两年婚姻到底算什么?”
叶倾已经套上深色外套,衬得眉深目幽,俊逸出尘。
他一粒粒系上宝石扣,淡淡回望。“要听真话?”
谢南星一眨不眨地回望。男人那俊美的脸孔衬着夜色,五官完美无瑕,好看到了让人心生绝望的程度。
“呵。”一个冰冷的微笑从他唇边滑过去。“真话就是,这两年的生活每一秒都是煎熬。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和你永不相见。”
说完这句叶倾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因这句话付上怎样的代价。在那些年的午夜梦回,他不止一次幻想自己没去理会陶妍那个电话,而是转身紧紧拥住那个蠢到只会傻傻爱他的女人。
但世上本无后悔药。
叶倾走了。走的很快,窗下的超跑一骑绝尘。
铺梦网摇曳,流苏柔曼。她低首望着那早已消失不见的尾灯,勾起眼前飞舞的发丝,缓缓呼出一口清冷的,没温度的气。
“那么,如你所愿吧。”
搭载叶倾的飞机降落在帝都机场。整个阳春他都在瑞士度过,陶妍在当天就被找到。多少也是气闷的,可当她说因为太想念才忍不住找他时,就只能被动地消了气。
跨上停在机场的车子,电话开机。
叶倾有个可接可不接的专门应酬电话,谢南星也在其中。这个月他关了这支,不想把陪着陶妍的时间浪费在这些寒暄上。
开机后的提示短信络绎不绝,十来分钟才安静。他一目十行浏览过去,陡然发现姓谢的没有来电过。
一次都没。
这不是她作风!以前就算他不接电话,姓谢的也能厚着脸皮每个月打好几个,还有那些每逢气候变化,让人肉麻嘘寒问暖的短信。一个都不会少!
“先生,等下去哪?”程前在司机位问。先生一下飞机就回公司处理事,忙活了一天风尘仆仆的,现在该回老宅还是去‘太太’那?
“竹林深处。”
竹林深处就是谢南星居住的地方。
男人在心里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