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斩钉截铁:“儿臣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清楚才是。”
“唔。”康熙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四爷几眼,“朕清不清楚是一回事,这传言是真是假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太满意四爷踢皮球似的回答。
四爷弯腰拱手,无奈道:“既是传言,自是假的。昨晚不过是儿臣在年氏房中罚了个没规矩的丫鬟,至于旁的,都是子虚乌有。”
这答案,康熙听着尚算满意,他让那一等侍卫退下,带着四爷进了正殿,当即便有人上了茶水。
康熙刚把茶盏端到手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朕听说,你这次来行宫,只带了一个侧福晋?”
七分烫的茶水刚入喉,就听得康熙问话,四爷咽了茶水,道了声是。
话落,康熙看了在旁伺候的魏珠一眼,魏珠忙躬身退下。
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位姿容上佳的女子。
康熙姿态闲适的往椅背上靠了靠,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身为亲王,身边只有一个侧福晋伺候怎么成,把她带回去吧。”
四爷脸色一变,略作为难:“这”
康熙挑了下眉,“怎么?”
四爷不好意思道:“不敢瞒皇阿玛,儿臣的侧福晋年氏是个小性儿的,若是儿臣收了您赐的人,回去后年氏怕是要与儿臣闹了。”
康熙闻言,哈哈大笑,手指隔空点着四爷:“老四啊老四,你也有今天。”
他也是着实没想到,自己冷冰冰的儿子竟会如此宠爱一个女人。
不过同为男人,哪有不爱美色的,那年氏他见过,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不怪老四宠着。
见四爷在他的调侃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康熙顿时话锋一转:“只是这女人嘛,宠宠就好,切不可太过纵容。”
四爷神色一凛,起身行礼:“儿臣受教。”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今日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罢。魏珠,送送雍亲王。”
至于那女子,他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魏珠打了个千儿:“嗻。”
他引着四爷出了殿门,瞥了眼身后跟着的女子,谄媚的笑道:“王爷,这女子是行宫当地官员送来的官家小姐,容貌清丽,家世清白,您带回去解个闷儿。”
御驾到达行宫当天,当地的官员就暗地里给皇上和几位阿哥送了女人。
其他人没有拒绝,只有四爷当时就冷着脸斥责了给他送女人的官员,并让他把人给带回去。
那时五爷几人还取笑四爷,说四爷不懂得消受美人恩。
谁知当日没收,兜兜转转,还是得收。
那女子似是感觉到什么,羞涩的抬头望了四爷一眼。
四爷只觉得头都大了,连话也没说,大步离开。
苏培盛在万壑松风外候着,见四爷出来时,身后还跟了个小跑着的女子,诧异道:“爷?”
四爷脚步不停,冷声道:“你处理。”
青枫绿屿,金风被南菱从宜妃的寝殿赶回来后,喋喋不休的把宜妃主仆那过分至极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她气的浑身都快冒烟儿了:“明知传言不可信,宜妃娘娘还硬是说您善妒。”
会有传言的事儿,年淳雅想过,但却没想到会这般离谱。
更没想到,宜妃竟然也会不顾身份的当着金风的面议论她。
年淳雅给金风倒了杯水,今日画的云雾眉皱的能打结:“金风,我是不是得罪过宜妃?”
她想不明白,对于宜妃来说,她甚至算不得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和宜妃也没什么利益关系,更要紧的是,她自觉不曾得罪或者冒犯过宜妃。
可为什么宜妃会三番两次的针对她呢?
金风嗓子干的发疼,水杯被递到自己手里,跟喝酒似的,仰头就闷了。
她反手擦着唇边的水珠,拧眉想了半天,最终摇头:“没有啊,奴婢记得,您与宜妃娘娘可是没什么交集的。”
任何事的发生都有因果,既然她确定不是自己得罪的宜妃,那很大的可能就是受人连累。
年淳雅学着四爷的样子,修的莹润的指尖轻点着桌面沉思。
这副深沉的模样还没装上多久,就被珠帘的碰撞声给打断了。
她应声望去,只见桃枝瘪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年淳雅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你又怎么了?”
桃枝跟金风学的时间久了,说话做事身上都有金风的影子了。
桃枝上前跨了一步,从嘴里憋出了一句话:“主子爷带了一位女子回来。”
她的声音极低,似蚊鸣一般,可年淳雅还是听到了她说的话。
年淳雅愣了片刻,旋即笑了:“知道了。”
不知怎的,金风从这抹笑里看出了苦涩。她忙低声安慰:“侧福晋别伤心,许是有什么误会”
年淳雅伤心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