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颂从婚宴回来的时候,雁稚回还没换掉婚纱。
她家里养着的那条比格今天被特地送了过来,此时正仰着头坐在沙发上,而雁稚回跪坐在旁边,在喂它吃雪糕。婚纱的裙摆被雁稚回无意识攥在另一只手里,迭了几迭,好比新雪。
比格的大耳朵呼扇有如风叶,蒋颂看它吃得倒很是满意,而自己的小新娘穿着婚纱兴致勃勃地侍候狗,即使怀着孕,动作还是一点小心的意思都没有。
两家怕孕早期出什么问题,早早就把雁稚回送了回来。当时小新娘看起来已经有些疲倦,但现在显然早已经重新打起精神,活力无限。
蒋颂上前,从雁稚回手里拿过雪糕,另一只手扶在她腰上,把人抱起来。
比格显然不满意了,“werwerwer”地冲着他叫,蒋颂警告地回头看了一眼,顺手把雪糕丢进垃圾桶。
比格“werwer”又叫了两声,扭过头,目标明确地跳进了垃圾桶里。
蒋颂抱着妻子离开堂厅上楼。
“你回来啦。”雁稚回蹭蹭他的耳朵,声音黏连依赖。
蒋颂点头,嗯了声。
酒后身体发汗,气味想必不能算是整洁,他本来不打算这时候过度碰她,显得自己很不礼貌。蒋颂想收回手,雁稚回却愈发紧地埋进他怀里。
她黏糊糊地叫“先生”,然后是“老公”,并因为这种肉麻的称呼笑得花枝乱颤,手脚并用地紧紧抱住他。
蒋颂本来是纵容地看着她,听着听着也笑起来。今晚终于得偿所愿,他的心情很好,眼前的女孩子成为他的妻,美丽不可方物。
两人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吻,等意识过来的时候,雁稚回已经爬到蒋颂身上,边呻吟边把舌尖喂过去。
婚纱胸部的设计十分熨帖新娘的身材,蒋颂放大了手劲,隔着面料乳贴揉得她浑身瘫软,叫的声音越来越大。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蒋颂低声问她:“今晚怎么不如之前那样害羞了……可爱…”
雁稚回眼神迷离:“老公……”
蒋颂耳根红了,他发现雁稚回叫这个称呼的时候,他甚至会生出一种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局促感。
局促让人青涩,诱发性欲,妄图用高攻的本能来掩盖低防。
他深呼吸了几次,把她抱起来一些:“偏偏是这种时候。”
蒋颂低头凝视雁稚回的小腹:“偏偏今晚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东西…”
雁稚回亲了亲他,笑眯眯道:“是宝宝。”
蒋颂低低哼了声,抬手撩开裙摆,一层层探进去,紧挨着皮肤握住她的腰,垂眸反驳:“我的宝宝在这儿。”
蒋颂平日里其实不大喜欢这么叫雁稚回。
把人往小里叫是同龄人之间特有的情趣,雁稚回于他而言年岁已经够小,若是再这么叫,会让他有种悚然的愧疚,仿佛将要被唤醒阴暗的某种不堪本能。
只有在极特殊的场合和语境,比如……现在,他会顺水推舟这么哄人。
雁稚回却相当吃这套,立刻往男人腰上蹭。裙纱层迭有如被剥开的白芍药,花蕊捻在手里,让蒋颂久违地想要吸烟。
没有做出太多回应,蒋颂放任对方的撩拨,在雁稚回蹭他的过程里,抽空耐心地替她摘下耳坠和项链。首饰珠宝在吊灯光线下呈现一种圣洁的暖白,像那种基督教博物馆里陈列的画卷上独角兽的身体。
独角兽身畔常伴贞洁的处女,前者往往因为后者情不自禁地放松警惕,从而被猎杀。
蒋颂低下头,轻轻含住雁稚回颈下锁骨处的一小片皮肤,把它吮吸成粉色,而后是玫瑰色的深痕。
他听到妻子在怀中呻吟,刚才那句关于“宝宝”的话显而易见地把她弄湿了,所以现在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唇齿间反复碾碎一些不道德的称呼,想要他去主动接受。
爸爸,先生,还想听一次,诸如此类。
只是今晚注定做不了什么,蒋颂于是同雁稚回接很多吻,在嗓音彻底哑下来之后,低声叫她很多遍。
雁稚回满脸渴望:“做吗?”
面前的男人眼里有欲望,但依然冷静:“不。”
他深呼吸后退开,给雁稚回脱掉婚纱,像燕子小心翼翼把拇指姑娘放在最美的那朵花里一样。
裸体带来的冲击更甚,蒋颂敛下眉眼,俯身给雁稚回穿上睡裙,而后把裙摆撩上去,径直埋头到她腿间。
雁稚回手里捏着的信封瞬间收紧,变得皱皱巴巴,又很快被掌心出的汗弄卷。
她叫得频促,期间蹬了下腿,被蒋颂施了力按住。大概还不到两分钟,蒋颂就把她全部吃到了。
“呜……别…怎么……”雁稚回喘息剧烈,眼眶湿漉:“不算……这次,可不可以不算?还想要一次,我会坚持久一点…”
蒋颂已经起身,侧身用面巾把脸上的湿迹擦净,闻言无奈又好笑地望向雁稚回:“已经很好了,小乖,你坚持得久一点,感受到煎熬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