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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1 / 2)

他额间沁出了细汗,抬眸瑟缩地瞧了韶宁一眼,我见犹怜。

韶宁下意识上前把他扶到床侧坐下,问:“你不会,有了吧?”

长鱼阡轻轻应了一声。“就当是皇表嫂给我留下的念想,阡儿此生无憾。”

韶宁和江迢遥眼前发黑,夫妻双双把地倒。

见韶宁神色惊恐,长鱼阡眸光暗淡,慌张无措地解释:“皇表嫂不用担心,孩子我一个人养大就好,绝不会让他打扰你和皇表兄过日子。”

“只要孩子在我身旁,就相当于皇表嫂陪在我身旁,再多苦难,我也甘愿。”

说这话时,他看向韶宁,眸中一点光明明灭灭,眉宇间千言万语都化作一眼。

你要养就养就自己找个角落养,说最后一句话做什么?江迢遥去瞧韶宁,果然见她神色由惊恐转为复杂。

一是惊讶这人怎么一副对她一往情深的样子,难道就因为她拿走了他的清白?二是想到他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肚子里可真真是她的种。

不行啊韶宁,你要心狠一点。

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长鱼阡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该留在此处,行礼告辞。

临行前他的目光流连在韶宁身上,没得到回应,他神色低迷,最终什么都没说,出门后还替他们阖上了门。

“好贴心的娇妾啊。”江迢遥阴阳怪气走到床榻,看见被褥杂乱堆积,高高鼓起一团,下意识问:“不会还有一个奸夫”

没有人,只有一只小松狮犬。

小松狮犬抬头看了他一眼,伤心垂下头,还有一个夫侍。

昨天那个伺候得不好,就换了这一个?

十八十九岁的模样,他听说上界一些仙子最喜欢养这个年纪的修士做炉鼎。

江迢遥倒是松了一口气,瘫在床一侧,“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狗?”

韶宁含糊其辞:“之前出去了一趟,顺手捉的。”

江迢遥将松狮犬丢到韶宁怀中,“它现在不适合出现在这儿。”

她把松狮犬抱到外屋,拿了床被褥给它做小屋,进内屋时顺带把灯吹熄了。

屋内陷入黑暗,她被江迢遥拥在怀中,指尖绕着他垂下来的长发,“你的嫁衣织好了?”

“还没呢。我手都织废了,妻主摸摸。”

韶宁伸手去摸,他顺势将她的手捉在掌心,变成十指相扣。

他扣得很紧,今夜的力道重些。

感受到她热烫的眼泪落到肩侧,江迢遥无奈道:“你哭什么,我还想哭呢。”

前有棒打鸳鸯的暴躁罗睺,后有趁火打劫的劣质上神,还有个屁事不懂,只想爬床的死狐狸。

走了江怀慕这个恬不知耻的弟弟,又来个长鱼氏阖家团圆。

江迢遥做苦力活时抽空想了想,似乎没有其他情敌了?

似乎?

不过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前几日撒的谎,竟然在长鱼阡身上灵验了。

“还有其他人吗?”

韶宁没有回话,声音不连贯,“王八蛋呜”

他自顾自地说,“以后天衣阁不止我一个人绣嫁衣,你一娶娶俩,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不能是平夫,他必须做妾。”

两个人身份相差不大,小皇帝赐婚时肯定不会委屈她哥哥。一想到他要和长鱼阡平起平坐,江迢遥心头更烦。

“太贪心的妻主得多吃些苦头。”

此时,外屋。

商陆在韶宁眼中是个没长大的小哑巴,她为此特地施了阵法,将声音隔离。

但是她修为太低,只要商陆想,没有什么逃得过他的耳朵。

小松狮犬把头埋入被褥,捂着耳朵不听,又忍不住抬头,去想她此刻的情态。

如果能成为韶宁的夫侍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亲近。

软软猫窗台跳进来,坐在身边的桌子旁舔爪子。

它睨了松狮犬一眼,呵,胆小鬼,我就敢想。

它今天早上‘莫名其妙’挨了顿打,吹了一天冷风才勉强降下火气。

软软猫又想起那顿打,越想越烦,气得一晚上睡不着。

凭什么打它,就因为它不是她夫侍吗?其他人和她同榻共枕,她早上起来也没动手啊。

里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是韶宁一脚把江迢遥踹下了床。

这个不算,软软猫想。

长鱼沅:人人都能生,_________

洛神宫正殿窗扉紧闭,日光不入,一灯如豆落寒花。

摄政王不喜过盛的光亮,偌大的殿内冷清又昏暗。

侍奉的宫人噤若寒蝉,座上人端着黑沉沉的药,苦味刺鼻,长鱼沅的眸色比药的颜色更加深黑,他问:“你说长鱼阡怀上了韶宁的孩子?”

芷君说昨夜二人酒醉,走错了房间,一夜荒唐后长鱼阡不仅失了身子,并且已有身孕。

“是,神女殿准备让两位殿下在同一日同驸马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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