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徊手指很轻巧地把白果壳捏开，银杏果烤熟以后是很清透的绿色，他把一颗白果递到廖羽面前，廖羽伸手想接，没想到孟星徊把手往回收了一下，廖羽没拿着。

廖羽疑惑地看着孟星徊。

孟星徊笑了下，把白果再次递到廖羽嘴边。

廖羽的脸一下也跟刚被烤过似的热了起来，可呆了一会儿后他却没拒绝，而是很配合地张嘴，像只小猫一样，就着孟星徊的手，把那颗白果叼进嘴里。

白果刚咬开有点苦，随即就香得让人很上头，廖羽刚咽下这颗孟星徊又剥好一颗递到他嘴边，廖羽耳朵更红了，但更乖地接过来。

“我们现在算约会吗？”孟星徊问。

廖羽：“……”

他脸上微不可查地涌上一层红晕，隐藏在因为酒意而泛红的底色里。停顿了一小会儿，倒是依然坚定地答：“不算。”

孟星徊笑了下，问：“那算什么？”

两个人在私密包间里并肩坐在一起喂吃的，不叫约会叫什么。对此廖羽倒是给出了答案。

廖羽：“……算我渣男。”

毕竟竞人，一生嘴硬。

孟星徊这次是被逗笑了，包间里的小灯像满天的星光，细碎的把光线洒在两人的头发上和眼睛里。他笑了会儿又拿起酒喝了一口：“行，你是渣男。”

孟星徊问：“那我能当次流氓吗？”

廖羽侧过头看着孟星徊，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孟星徊琥珀色的瞳孔，他皮肤下隐隐浮出的红晕，还有他薄薄的却好像很软的嘴唇。

廖羽说：“你当。”

声音小的可以当蚊子。

孟星徊凑过来，手往桌面上一个小摆件扣了下，“啪”的一声，他们头顶的照明灯熄灭，包间里只剩下贴着墙边的装饰灯晕出一抹醉人的红。

孟星徊带着淡淡酒气的呼吸压过来时，廖羽迷迷糊糊地想。

进来吃个饭的功夫，连灯在哪关都知道了，这人对地形是有天赋的，训练赛被他狙死那么多次，输得不冤。

昏暗的隔间里，暧昧气息像火星缭绕。

廖羽轻轻碰着孟星徊的嘴唇，心里觉得真的很奇怪，37度多点的体温，大家应该都差不多，那不管从物理还是生物的角度，都解释不了他为什么觉得这么烫。

浅尝辄止地亲了一会儿，两个人分开，隔间里昏暗的灯光倒是足够廖羽看清孟星徊，尤其是他那双眼睛。

廖羽很喜欢这种感觉，但又有点儿迷惑，毕竟这方面他没有经验。他想了想问：“是不是应该伸舌头？”

孟星徊明显被震了一下，从他脸上很少看到这种表情。很快孟星徊又笑起来：“好像是哦。”

“不好意思，没有经验。”孟星徊说，“要不再试试。”

廖羽好不容易抓到这人不太擅长的事情，自然是嘲讽：“菜鸡。”

……

就是很快就嘲讽不出来了。

黑暗里廖羽拽着孟星徊的衣服，从脸到耳朵红成一片，眼神很迷离，嘴唇泛着过于莹润的红，让人很想再揉他一把。

孟星徊于是顺从心意地做了，他又凑过去吻廖羽，凌乱的呼吸声交带着轻微的、抑制不住的喘息，最后廖羽一把抓住孟星徊的肩膀，用了很大意志力把他推开。

“不能继续了。”他咬着牙。

“嗯？”孟星徊好像不懂，“怎么了？”

廖羽咬牙咬得更狠了：“……你别装。”

即使在微光下，也能看出孟星徊眼里漾起的笑意：“那看来我不是很菜。”

廖羽：“……”

不想理他。

“不过确实在这儿不能再继续了，有伤风化。”孟星徊说，“好遗憾。”

廖羽咬着嘴唇继续装死。

孟星徊：“希望下次还能继续扮流氓……”

他声音一顿，因为廖羽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该说孟星徊不愧是孟星徊，即使挨了廖羽一记铁蹄，脸上依旧维持着完美无瑕的笑容，打开灯后则继续很贤惠地给廖羽烤肉。

互动倒是亲密了很多，孟星徊烤好一块肉就喂给廖羽，廖羽则把他们点的冰饮料递到孟星徊嘴边。

这顿饭吃的很慢，中途廖羽想去洗手间，孟星徊在隔间里等他。

廖羽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他动作慢吞吞的，不知道是微醺的缘故还是贴贴的缘故，整个人反应都慢慢的。他对着镜子看自己，总感觉脸还是红红的，嘴巴甚至还有点肿，他想不至于吧，他们也没有啃得很过分，就是抱着亲了一会儿，这么明显吗？

正想着，外面有人进来。洗手间这里本来就是人来人往，廖羽也没当一回事。

直到那个哼着小曲的人唱歌声突然停了，然后错愕地问：“小廖？”

廖羽一激灵，回头。

老刘站在洗手间门口，错愕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