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凌乱的床单,空气里散发着的甜腻气味都在提醒着她,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池欢拥着被子抱膝坐在床头,整个人都是懵的。
外面有人在讲话,那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程仲亭,他在跟龚杰说,来的时候带一套干净衣服。
池欢背脊都在冒冷汗。
房门突然被推开,她抬头看去,局促又带着羞恼的目光撞入男人平静视线。
程仲亭掐着烟进来,语气如常:“起来收拾一下,点的早餐已经到了。”
狼藉
“你出去。”池欢说。
程仲亭靠在门上,悠闲地抽着烟。
他其实可以一直站在这里,又觉得惹毛了她没什么好处。虽然已经惹毛了。
程仲亭给她拉上了门。
池欢坐在床上,脸埋进膝盖哭了好一会儿。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就是情绪上来了就止不住。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洗漱完整理好自己出去,池欢对程仲亭说:“你可以走了。”
程仲亭坐在餐桌前回手机消息:“过来吃饭。”
池欢走上前,又说:“请你出去。”
男人这才傲慢的抬起眼看她,眉心微微皱起,显然是在克制对她这态度的不满:“最后说一次,过来吃饭。”
“我让你吃!”
池欢抬手就把餐桌上摆好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让你吃!让你吃!”
程仲亭忍她一早上了,站起来一把拧住她双手,“闹什么?昨晚没伺候舒服可以再来一次!”
“你放屁!”
“……”
大概是第一次听池欢说这种话,程仲亭短暂一怔。
跟着就看见池欢双眼通红,肩膀在微微的颤抖,她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放过我不行吗?”
程仲亭眉头皱得很深,语气冷厉:“池欢!”
她摇着头,眼中氤氲着委屈又不甘的雾气:“我不想跟你纠缠了程仲亭,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你就不能做个人吗!我们离婚了!是离婚你搞清楚!所以昨天晚上你把我灌醉做了这种事到底算什么啊!”
池欢以前很少发脾气,哪怕程仲亭知道自己有时候在态度上惹了她,她也只是自己在一边生会儿气,然后很快就又贴过来跟他撒娇示好了。
这次拉锯战这么久,她一次都没有要服软示好的意思。
甚至她用不要孩子的这种方式,来证明她的决心。
以前程仲亭只觉得她们一家人贪财,而他也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妻子,大家各取所需,自得其所,偶尔扮演一下恩爱夫妻也不是不行。
但现在池欢演都不想再演了,要跟他划清界限,程仲亭的世界里习惯了任何东西都手到擒来,唾手可得,可当某一天他发现,曾经他以为很容易得到的突然怎么都抓不住了。
当他意识到池欢已经离他越来越远,并且身边陆续出现其他男人的时候,他根本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龚杰给程仲亭送衣服来的时候,餐桌前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