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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谢渊?
他想杀她,所以半夜偷偷潜入她房间,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干掉她?!
须臾之间,苏幼月脑海里闪过太多想法。
天要亡我!本以为是老天眷顾重生,没想到刚刚重生两天,就又要凉了!
谢渊这狗贼,果然没有良心,好歹自己这两天对他不错,他竟然不像上辈子那样不搭理她,反而还想干掉她,真是没天理了!
不对,万一这人不是谢渊呢?
苏幼月刚才只是咳嗽了一声,并未睁眼,现在就算睁眼,屋中漆黑,她也看不清来人。
就在她迟疑要不要叫人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了,嗓音低沉冰凉,像是冰冷的暗流:“嘘,别开口。”
“不会疼的。”男人低喃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似乎真打算置她于死地。
电光火石之间,苏幼月已经明白过来,这人就是谢渊!
只不过,他现在的声音,是他第二种伪声。
前世这个时候的自己不知道,但后来的自己知道啊!
他后来当着她面办一件事,需要杀人的时候,用的可不就是这个声音!
苏幼月气得想笑,可还是求生要紧,短短几秒的思考时间,她不得不选了最快也最笨的办法——装做未醒说梦话。
“谢渊,谢渊你不要怪我。”
“咳咳我之前欺负你,只是为了保护你……若是我不那样做,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呜”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记住你说过的话
闻言,男人的手像是被电到了一般,骤然从她的脖颈上弹开。
苏幼月嘴上嘀咕着,心里却大骂谢渊狗贼。竟然大半夜闯闺房杀人,真有他的!
她上辈子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有这种潜质。
男人没了动静,但苏幼月知道他还没走,而且肯定现在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在暗夜里视物这么久,说不定能看清自己的表情。
于是她不得不演下去:“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也没办法,从前我爹爹不喜欢你父亲的为人行事,非要我履行娘亲给我定下的婚约,我为了他高兴才追着他跑,呜呜呜,可哪次不是你在,我其实是想偷偷看你一眼。”
假的,她小时候是碰到过谢渊好多回,可她讨厌死他了,苏幼月心里吐槽着,脑子也飞速运转着接下来怎么编,谢渊在府中有眼线,自己退婚这么大的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对陆颂的喜欢都是假的,不然怎么会答应他退婚。”
“你想要报复我可以,可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谢渊,不要恨我,要不然我也让你抽鞭子吧?”
“谢渊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苏幼月演的情真意切,好像都是真的一样,声音带着哭腔,软得要命,她还挤出来两滴猫尿,全部说完之后,心里却呕了一声。
算了,为了活命,不寒碜。
“”
又是许久的沉默,就在苏幼月几乎怀疑,刚才的一切几乎只是自己的梦,谢渊压根就不在的时候,他终于再次开口。
“记住你今晚的话。”
有什么触感轻轻从她脸颊被泪水濡湿的地方拂过,似是他的指腹,带着一点点温度。
苏幼月心跳飞快,记住这些干嘛,她在他眼里不是在做梦么?
她总感觉谢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似乎是她若是记不住今晚说的这些话,就会如何对她似的。
不多时,门口传来了极轻的开门关门声。
若非苏幼月现在高度紧张,恐怕也会注意不到那像微风一般轻的声音。
饶是如此,她吊在心口的气也不敢呼出来,谢渊这人为人狡猾,不然也不会成为人人愤恨的大奸臣,万一他是诓自己的,还在房间里偷偷观察自己呢?
苏幼月装睡了许久许久,一晚上都没敢再睡,一直到窗户泛起了鱼肚白色,她才敢睁开眼睛。
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难道她重生以来,对谢渊不比前世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他竟然晚上偷偷溜进她房间想要杀了她!亏她昨天还让管家将他的吃穿用度都提高些。
不行,下次就算睡觉,她也要把银针戴在手边,扎到自己也无妨,总比丢了命好。
苏幼月气得有两天都没再过问谢渊的事,反正他现在以为自己先前故意对他不好是因为要装给那些人看,总没有理由再来杀自己吧。
第二天,锦儿出去看铺子,苏幼月起床后叫了二等丫鬟春芽来,让她推自己去福寿园见祖母。
虽说母亲留下的那些方子自己早已记在了脑子里,可记载着方子的书都还在嫁妆库房里。
如今嫁妆库房的钥匙还在柳姨娘那里,上辈子柳姨娘虽没有碰方子,可却碰了其他东西,这辈子,万一有什么变故她去动了方子呢?必须尽快把嫁妆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