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什么,我只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月人不解。
青萝挠挠头:“嗯像自家姐妹,虽然我没有过姐妹,不过在街市上,看别人家姐姐喂妹妹,就是这样子的。”
月人温柔地笑:“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常给你擦。”
用过晚饭,大家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那清冷少女仍是只身孤影,独来独往。
青萝瞧她谈吐不俗气质超脱,聪明机智又在自己之上,加之刚才帮忙,有心缓和关系,一进屋子,便拎着铜盆出去,洗刷干净,打了一盆清水端到她面前,诚心诚意道:
“好心人儿,我这乡下丫头见识浅,不小心在真佛面前现了眼,你可别往心里去。来,我伺候你洗漱,就当给你赔罪了。”
说完,拧了拧浸湿的巾帕,便来给绿竹擦脸。
清冷少女连忙躲开:“别!”
青萝眉心皱成川字,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她:
“你还生我气呢。”
她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倒教那清冷少女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是,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没事,我习惯。”青萝大咧咧地一摆手,“老丁头常常使唤我,这事我熟着呢,保准给你伺候好。”
说着,便又来给她擦,逼得对方一把夺走巾帕:
“好好,心意我领了,我自己来。”
青萝见她如此固执,不好勉强,只得退至一旁,悄悄观察她的颜色,琢磨她到底消气没有。
清冷少女似是猜到她心思,微微一笑:
“你这丫头,虽然行事滑头了些,但本性未泯,也重义气,只要你老老实实,日后我必不会与你为难。”
“一定一定!”
青萝喜上眉梢,心里石头落下,肢体也放松起来,随意地在房内走动,俯身狠狠吸了一口花香,美滋滋道:
“老丁头说得对,我是有福气的青萝,到哪儿都能活儿!”
“青萝?”
清冷少女条件反射般的停住擦脸动作,抬首看向她。
“嗯,我的名字。”青萝又骄傲地补充,“哦对,我还有姓,元,元青萝。”
“嗯。”清冷少女点了下头,轻声道:“真巧。”
“巧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呀?”
“叶绿竹。”
“哦”青萝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试图理解她的话,“咱们都是绿色的,所以很巧,对吗?”
这名叫绿竹的少女被她逗的扑哧一笑,道:
“李白有诗云: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我和你的名字,在同一句诗里。”
“哈,这个叫李白的诗人真有眼光,会将我的名字写进诗里。”
青萝开心地手舞足蹈,瞥见绿竹先前看的书,便指着问:
“是这里边的诗吗?”
“不是。”擦完脸的绿竹走了过来,拿起那本书,给她看封面,“这本是节庵诗集。”
“节庵?”青萝目露迷茫。
绿竹的眼中却流出深深的崇拜之情:“节庵是于谦于少保的号。”
“于少保?”青萝恍然,兴奋道:“我听老丁头提过他,说他是不世出的大英雄,老百姓心中的青天,就像,就像岳爷爷!”
她不懂朝政,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评书,在评价一个人时,便习惯用评书里的人物来类比。
“对。”绿竹脸上浮起由衷的笑容,“少保怀有经世之才,一心为民大公无私,是当今世上,我最敬仰之人。”
青萝也呲着一口小银牙,笑道:“我也敬仰,我最喜欢岳爷爷那样的大英雄了。”
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躺到床上睡下。
旅途劳累,又折腾了半晌,青萝早已倦困不已,很快进入梦乡。
窗外,弯弯的月儿挂在树梢。
皎洁的月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
寂静的小屋内,柳暮烟坐在床上低低哭泣,不住的拿帕拭泪。
吱呀——
紧闭的房门推开。
柳暮烟循声望去,来人是她的姑姑柳尚仪。
屏退左右,房门复又关上,柳尚仪缓步走来,却听侄女赌气道:
“姑姑既不认我这个侄女,还来这里做什么?”
柳尚仪看她这副模样,更加生气,抬手便要打,可当要碰到时,望着那张害怕的小脸,又硬生生停下。
“唉——”
长叹一声,她收回巴掌:
“我离家进宫的时候,你还在学走路,转眼间,就长成大姑娘了,时光如箭呐。”
这席话说得柳暮烟也眼眶泛红,默然不语。
柳尚仪又道:“深宫孤独,好不容易来了亲人,我怎会不认你呢?”
“那你干嘛向着外人?”柳暮烟不解。
“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