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但最令人惊艳的还是她眼角的一颗泪痣。
魅而不娇,艳而不俗。
好像,有些眼熟……
秋辞梦不记得自己是否见过她,但心中却莫名地认定她会和她成为朋友。
怀揣着别样的情愫,秋辞梦下意识地朝她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江风落屏退了身边的保镖,陈雅拎着礼物前往唐长宇家,与村长打好关系。
一旦视线落在秋辞梦的身上,江风落就完全无法移开了。
彼此的目光相交,江风落下意识低头躲闪秋辞梦的视线,像是与生俱来的动作。
直到江风落看见了秋辞梦裤脚上的血迹,暧昧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她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充满危险。
“秋辞梦,我——”
刘秀兰打着手电筒跑向秋辞梦,结果却瞧见了站在田坎上的陌生女子。
江风落笑不露齿地朝刘秀兰礼貌地询问:
“我是刚来兆迮村的新人,家中还未来得及置办些粮食,请问可否明日到您家买些呢?”
电光火石之间,秋辞梦就已明白自己被眼前这位年轻女子怀疑了。
刚来,新人?
这位难不成就是江风落?
秋辞梦连忙对刘秀兰使了个眼色,让她同意江风落的请求。
完了,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目送江风落渐行渐远的背影,秋辞梦无助地闭上双眼,悲哀地想着。
天生一对
刘秀兰迟疑地打量了一番跟前面色惨淡的秋辞梦,虽然她疯了的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她倒是记得秋辞梦来自外乡。
兆迮村四面环山,多雨潮湿,周边人的口味更偏向于清淡咸食。
可秋辞梦却好甜食,最喜欢吃糖醋鱼,笑起来嘴边隐隐约约能瞧见两个小梨涡,盈盈秋水般的双眼。
偶尔刘秀兰也会对着这样青春靓丽的秋辞梦失神,不勉联想起十几年前的自己。
曾经的她,也是县城里响当当的美人。
秋辞梦将视线驻足在刘秀兰的脸上,经过岁月磨练的脸颊早已变得蜡黄憔悴,干瘪瘦弱的身材。
她像是一枝枯萎的玫瑰,她的美丽转瞬即逝,只留下满身的伤痕。
“你且随我来吧。”
刘秀兰一把抓住秋辞梦的手腕,带着她从乡间的小路,通过柴房的偏门绕进了卧房。
秋辞梦亲眼目睹她抓起桌边的剪刀,一刀子破开董荣的枕头,棉花里露出一个牛皮纸的小角,显然就是账本。
董荣此人胆大心细,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每次替唐长宇洗黑钱的时候,有意将账单保存下来。
并且他私底下还详细的记录了客人们的信息。
唐长宇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行为对他构成不了威胁,只要冯家、钟家一天不倒,他永远都能高忱无忧。
钟家最近升迁进京,唐长宇专门把董荣喊过来看新闻,借机敲打他勿生二心。
秋辞梦收好账本,做口型问刘秀兰道:裴慈?
“裴慈啊,村子后山那座观音庙,你知道吧。”
秋辞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刘秀兰。
接下来每一个字轻飘飘地进入她的耳中,她的心宛如被最锋利的刀一点点割破。
“之前唐长宇他们不是在村子里募集资金,翻新修葺那座庙吗?特别是殿门的门槛。”
“裴慈的尸骨就埋在正殿门下。”
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辞梦做口型不禁反问刘秀兰,即使刘秀兰跟了董荣这么多年,但依照董荣的性子,像这种能保命的东西,怎么会让她知道?
刘秀兰面不改色地搪塞几句,将秋辞梦送出了房门。
“董荣这人,真是恶心,秀兰啊,天底下男人大多如此。”
洛莲心从隔壁房间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轻车熟路地倒身躺在了刘秀兰的床上。
听到好友的打趣,刘秀兰莫名地想大哭一场。
若不是洛莲心一遍遍地尝试唤醒她的灵魂,一次又一次坚定地告诉她,能逃出这个牢笼。
董荣是个混账东西,一边殴打家暴她,强行让她生男孩,一边捧着她的脸不停地亲吻她,口口声声说爱她。
账本的确是董荣亲口对她说的,因为他觉得刘秀兰是自己的媳妇,是自己的退路。
洛莲心察觉出刘秀兰低落的情绪,双手展开抱住她的肩膀,温柔地哄道:
“秀兰,你看过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吗?”
刘秀兰摇摇头,在她所处的县城里,绝大多数的女生学历仅限于小学初中。
教育资源落后,全县城只有一所高中,要读好的高中得去市里面读,只有富裕的家庭才能承担起子女在市里读书的费用。
更别提刘秀兰家里还有个弟弟,当初父母正是为了那彩礼钱才让她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