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时总。”
“还有,若是乔氏有人来找我,拒见。”
“好。”
快速将电脑里的工作完成后,时琰合上电脑,拿起椅背后的大衣和桌上的蛋糕甜品出了总裁室。
司机很快将他送至铭湖郡。
老远就看到别墅没有开灯。
时琰推开门,屋里也没有一丝光亮,仿佛里面没有人住一样。
他打开灯,眼神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有人的迹象。
他提着蛋糕和甜品上了二楼,推开储藏室的门。
里边没开灯,但他能从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
“央央。”
他轻声唤了一声后随即将灯打开。
藤椅上的人朝他看来,眼神落在他脸上却没出声。
他一眼便看到她放在腿上的那本相册,以及木制高脚桌上的报纸和相框。
他眸色暗了暗,走过去。
将蛋糕放在桌上后屈膝半蹲在江离央面前。
伸手轻轻将她脸上的长发捋到耳后,“怎么不应我?”
江离央依旧不应他,她眼神落在他脸上定定的,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时琰知她想做什么,看了一眼她腿上的相册说道:“想听解释吗?”
江离央点点头,“想听。”
时琰笑了一下,“那先把蛋糕吃了,待会我慢慢给你解释好吗?”
江离央摇摇头,“现在就想听,可以吗?”
从发现这些东西后,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个下午。
这些东西她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一遍一遍的琢磨着这些东西背后的含义。
到现在,她也只想迫不及待的从那人嘴里亲口说出答案。
“说了,怕你会哭,要不还是先吃蛋糕吧!”
时琰宽慰她,给她带蛋糕就是怕她待会情绪太激动,一时半会平复不了。
初遇
加上还没吃晚饭,所以让她先吃点东西填一填肚子。
“不要,想听你解释。”
江离央坚持,在他面前不自觉就有些小任性起来。
时琰轻叹口气,有些拿她没办法。
算了,事情是自己挑起的,她有这样的反应是情理之中。
换成是他自己,说不定反应比她更激烈。
他轻轻的捧起她的脸,指腹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眸色深浓的眸子注视江离央片刻后说道:“央央,其实我们很早就相遇了。”
江离央看着他,看着他脸上万分的真诚与浓浓的深情,“什么时候?是我获奖那次吗?”
她已经把那些报纸上的时间线都捋过了。
发现最早的时间就是她绘画获奖的那次。
“不是,还记得清河墓园吗?”
时琰起身拿起桌上那幅红衣女孩的画框。
“这是我们的初次相遇。”
……
那一年,他二十岁。
因为在事业规划上与家人产生分歧,他心情非常不好。
那时他的理想是从政,父亲却叫他从商。
因为大哥和二哥一个从军一个从政,分别都有了自己理想的事业。
三姐也嫁与周家,有她自己的事业。
而时家产业无人继承。
老爷子年事已高,精力有限,继承人的人选自然是落在他身上。
时家向来重孝道,他不愿违背理想,也不愿背负不孝之名。
但从商完全与他的理想相悖,一念间的选择便决定了他人生的道路。
他最后选择了孝道,因为那时候时家正处于风口浪尖,许多觊觎利益的人在背后虎视眈眈。
他在那时候选择从政或许远没有选择从商的道路顺畅。
一个人被扳倒,整个时家都会受牵连。
权衡利弊后,他选择了孝道。
只是他违背了他的理想,也违背了对爷爷的承诺。
那天他去了爷爷的墓地。
就是清河墓园。
在那里他遇见了穿着一身红色流苏舞服,独自在墓地伤心哭泣的小姑娘。
他在台阶下的另一边,她在台阶上的那一边。
他先来,她后到。
他安静的陪着爷爷,她则哭哭啼啼的在妈妈的墓前诉说着她的委屈。
她说爸爸为什么那么爱妈妈却不喜欢她,她不是他的女儿吗?
她说爸爸为什么总是不在家,为什么总是在忙,为什么总是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她说爸爸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她再也不相信他了……
她说她很想妈妈,是不是因为她妈妈才没有的,所以爸爸才会不喜欢她……
她说她再也不期盼爸爸会来学校看她了,爸爸就是个坏蛋……
那天的墓园很安静,基本没什么前来吊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