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
梁念薇想到了,这件事肯定不会是意外。
“会不会……是傅太太?”
傅时律顿住脚步,转身望向他。
他眸子里的阴寒,把梁母吓了一大跳。
“哪个傅太太?”
梁念薇脸颊上还淌着眼泪,盛又夏肯定没那个本事,再加上前几天都被关在西子湾,她怀疑的人,是秦谨。
“我被关起来的时候,见过您母亲,她说我活该一辈子当个瞎子……”
凭着秦谨的手段跟狠劲,这种事,她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傅时律的脚步声已经走出去了,很快,一阵关门声传到梁念薇耳中。
她就跟泄了气一样,抱紧身边的梁母。
“妈,我要怎么办?我不想当个瞎子。”
“薇薇,你别哭,傅主任会想办法的,肯定还会有别的法子……”
傅时律出了医院后,开车赶去胡玉那边。
车子开到村口,那边停着消防车和救护车。
村里的道路比较窄,消防车根本开不进去,傅时律来到胡玉的家里,几间连在一起的屋子,都烧得差不多了。
“傅先生。”
男人垂头丧气,自己都没想到会把事情办砸。
傅时律没有责骂,开了一路的车,他倒是平静了下来。
“人是在里面吧?”
“是。”
傅时律只觉撑着的一股子精气神,瞬间就散了。
“让人再去找,想尽办法再给梁念薇找到一对眼角膜。”
“好。”男人虽然觉得很难,但只能答应。
傅时律之前花出去的全部心血,就随着这场大火,被烧了个干净。
这一刻,他颓然无力,什么都不想做了。
他在原地站了会,这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傅时律拿出手机看眼,还是没有盛又夏的消息。
外面夜色浓稠,路灯隔三差五的还坏了,他的豪车行驶在夜间,显得格外孤单。
他想盛又夏了,想见见她,看看她伤得怎么样。
还想抱着她,跟她说说今天的事。
傅时律落下车窗,点了一支烟,他问肖睿去要了唐茴的手机号码。
此时的唐茴,正在病房里紧张地来回踱步,手机响起来时,她看了眼来电显示。
“谁啊,烦不烦。”
“会不会是傅时律?”盛又夏这会躺在病床上。
她不见了大半天,他说不定在开始找她了。
唐茴将那串数字报出来,看到盛又夏轻点了头,“是他。”
“靠,老娘都想喷死他。”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我接还是不接啊?”
“接吧。”
唐茴深吸口气,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喂,哪位。”
“盛又夏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傲慢的人,连个招呼都不会打。
唐茴装得一脸无辜,“没有啊,我还想问你呢,夏夏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她居然没去唐茴那里?
傅时律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她不是你老婆吗?天天睡你边上,我还想问你要人呢!”
傅时律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把电话挂了。
唐茴恨恨地咬牙,“他这时候不应该在医院,安慰那朵快要哭死的小白花吗?”
盛又夏还是很紧张的。
一阵敲门声伴随着医生的脚步进来,“可以准备手术了。”
盛又夏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护士过来,推着她的病床就要往外走。
温在邑看她睁着双眼,他走了过去,用手掌遮住她的眼睛。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都过去了。”
男人的手心很暖,盛又夏心里那点恐惧变得微不足道了。
她听着四周的声音,缓缓闭起眼睛。
这种时候,陪着她的人居然是温在邑和唐茴。
她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他在做什么?
算了,都要说再见了,就别想了。
起诉离婚了(她回来了)
一个月后。
盛又夏在温在邑的陪同下,去了趟医院。
术后的消炎、抗菌以及抗排异的滴眼液她都在用,但前几天尝试着看了看东西,她觉得有些模糊不清。
“在初期一个月之内,角膜会处于水肿状态,所以你看不清楚是正常的。”
医生耐心地给她解释。
盛又夏闭着眼,医生还在继续说道:“一般要等三个月后,角膜的状态才会稳定,你的视力也会达到相对的稳定。”
他给盛又夏做了检查,鼓励她睁眼看看。
温在邑走了过去,他站到盛又夏坐着的椅子跟前。
他缓缓弯下腰,盛又夏眼帘轻动,却不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