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唯不受宠的身份立在这里,如果是皇帝亲自指婚摄政王,只会让人相信这两个人的关系是真的恶化了。
不过计划是计划,连印池自已潜意识里是不希望连霁允对顾听唯有什么意见的,他开口解释,“这个顾听唯你也不用听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我最近接触过他几次,他这个人还是挺有意思的。人没问题,而且他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
连印池说到这,突然一顿,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顾听唯那张脸。
“……”
连霁允正等着连印池接下来的话,见他停顿下来,急着追问,“什么?”
连印池不露声色,继续开口道,“识趣。”
顾听唯这个人的智商忽高忽低,脑子忽有忽无,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聪明,但连印池知道,这个人绝不是个笨的。
他的讨好带着明显的刻意,圆滑又不让人讨厌,而那份朦朦胧胧中的愚笨,配上他的那张脸,竟然也有几分笨拙的可爱在里面。
连霁允一向最相信他这个皇叔,“既然皇叔都这么说了,那朕也就不再多说,明日朕就让钦天监选定个良辰吉日,将皇叔的事情尽快定下。”
赐婚
翌日早朝,少年帝王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严肃的面对着下面一众大臣,“朕近日听闻皇叔受伤严重,忧心的很,不知皇叔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连印池在朝堂之上凛然坐在一把椅子上,全然不把面前的小皇帝当回事,见小皇帝问,也只是掀了掀眼皮,不仅没行礼,反而还往座椅背上靠了靠,“回皇上,无大碍,府医已经诊治过了,好好休养休养就可。”
“朕听说是顾侍郎家的公子将您救了,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朕可要替皇叔好好谢谢顾侍郎的好儿子了。”
他这句话也没有阴阳怪气,但顾易秋莫名的就觉得“好儿子”这三个字尤其的刺耳,他两股颤颤的立在人群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上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差,他们这些小喽啰平时连议论都不敢,哪敢随意站队。
可顾听唯救了摄政王,这情形立刻就不一样了。
说的好了,那就是心善顺手救了。
说的不好,那就是站队摄政王,一旦摄政王最后出了什么事,他们全家都要跟着遭殃。
“臣谢过皇上好意,顾听唯那边臣已经谢过了,就不劳皇上费心了。”连印池淡淡的回了一句。
“皇叔先别急,朕还有话要说。”连霁允对着连印池笑了笑,在一众大臣眼中,这个笑颇有点挑衅的味道。
“皇叔为了护我大汲,至今还未娶王妃,朕忧心此事甚久,而我听闻,顾家公子眉目舒朗,美如冠玉,这个摄政王妃之位,他也是配的上的,所以,朕有心将顾听唯赐给皇叔,不知皇叔可有意见?”
整个朝堂落针可闻,谁也不知道传闻暴戾的摄政王下一秒会不会直接反了。
而目光中心的连印池表情连变都没有变一下,只是重复了一遍,“本王的事不劳皇上费心。”
语气冰冷,略带警告。
可年少的帝王就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不仅没把这件事收回去,反而还直接定了下来。
“皇叔别不好意思,朕已经叫钦天监算过了,八日后是个吉日,朕已经拟好了圣旨,皇叔就在那日迎娶顾家嫡子顾听唯为摄政王府正王妃,念在皇叔为大汲做出的贡献,成亲那日,举国欢庆,大赦天下,朕要叫这天下都知道朕的皇叔娶了王妃,皇叔可莫要再做推辞。”
连印池目光冰冷,一时无话。
他越不说话,朝堂上的气氛越冷,甚至有的大臣因为害怕,直接吓的跪在大堂上。
这一跪就像是突然打开了某种开关,呼啦一下,整个朝堂的人瞬间全都跪了下去。
“摄政王的终身大事怎能儿戏,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啊!”
要说跪下的这些人有多少是真心想要帮摄政王求情的,连印池不知道,但他知道,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随着别人跪下一起跪的。
这其中,就有心怀二心的人。
连霁允坐在龙椅上,神情万分不悦,怒喝一声,“都给朕闭嘴。”
朝堂上又顿时安静下来,大臣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看怒火中的天子。
连霁允就借着发火的时机观察着下边人的神情,虽然不一定准确,却也能从中看出不少猫腻。
大致扫了一眼后,连霁允往连印池那边看了一下。
连印池收到连霁允的示意,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紧不慢看似毫不在意的开口,“皇上,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既然八日后是个好日子,那就定在那天吧,本王接旨就是。”
就这样,一场阴霾密布的早朝在连印池的一句接旨中宣告结束。
顾易秋神情恍惚的往宫门外走,还十分要面子的硬打起精神来应付前来“祝贺”的人。
“顾侍郎,恭喜恭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