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回到家所看到的就是一个躺在沙发上冰冷的尸体。
手边空的安眠药刺痛人的眼睛。
这个曾经优雅温柔,纤细苗条的女人,最终以一个最平庸的形象结束了她充实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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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沐颜静静伫立,什么也没说。
“我去告诉叔叔……”
“嗯。”
除了拨号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余沐颜挪到刘牡丹身边,蹲下,搂住她的脖子,把头埋进去。好像这样就能嗅到她所有遗留下来的气息。
牡丹花,花开花落二十日,香味太轻,根本留不住。
“颜颜,叔叔他们马上就赶过来。”赵涵懿看着脆弱的一切。她从最初就很欣赏这个大她不几岁的姐姐,她温柔知性,她很好,她胜过任何一朵。她明明生活幸福,但是却趁人不注意偷偷进了深渊。
“嗯,让我再抱会儿。”
唯一给了她母爱的人,消失了。
余尧回到家默默的开始收拾,他讨厌收拾遗物。从自己的母亲开始,从一件件整理遗物开始,所有被忽略的细节都会出现,把他的心脏捏在手里凌迟,好像生活的影子很大,永远都看不到边缘。
“姐姐,赵姐姐,我害怕。”余护躲在余沐颜身后不敢冒头。余尧太安静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悲伤。人在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余护,不要怕,你还有爸爸和姐姐们。”
“不…别不要我…我要妈妈…”余护开始掉眼泪,很突然。
“余护,你别怕,妈妈会回来的。”余沐颜掰着他的肩面向自己,“相信我,很快就会见到妈妈的。”
毕竟你也快走了啊……
轮到里,刘牡丹不再平庸,她变成了她曾经最艳丽的样子。
又是那个地方—泰媪。
刘牡丹轻叩门,“有人在吗?”
郑湘还在被软禁,“娘娘!余沐颜的家人来了,让我去吧!”
后土呡口茶,“去呗,别太晚。”
“好的好的。”
郑湘瞬移到了茶馆,“请进。”
刘牡丹推开门,茶馆里很香,是一种奇怪的香气。穿着旗袍的女人坐在对桌一旁,“你好啊,刘牡丹。”
“嗯…请问我…死了吗?”
“并没有,你的家人还记得你,你就没有完全消失。”郑湘倒了一杯孟婆汤,“过来吧。”
刘牡丹看着那一瓢汤,没有说话,默默坐了过去。
“有问题?”
“对,我问了都会告诉我吗。”
“会,但是你要乖乖喝汤。”
其实郑湘没有加入失忆的茶叶。
“沐颜…她…我感觉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
刘牡丹开始回想,“她太聪明,太体贴,没有叛逆期,什么都会。”
郑湘抬眼,“所以呢?”
“我感觉她不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刘牡丹的手指扣着碗的指节发白,这是她的救命稻草。
“我自己偷偷去看过医生,我有过不孕不育,我不该有孩子的…”
“可是她就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她是你的女儿。”
“对啊,”刘牡丹松了手,“她是我的女儿,她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
“她很敬爱你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刘牡丹作势就要喝。
“等等。”郑湘叩住她的手,“我加点东西。”郑湘捻出三片紫黑色茶叶,“放点这个茶叶,就没那么不好喝了。”
刘牡丹犹豫了一会儿,“要是有下辈子就好了,我肯定不会自杀的。”语毕,一饮而尽。
真好喝,就像婆婆经常给她做的汤一样好喝。原来孟婆汤是这个味道。
葬礼那天,余尧一个人对着照片看了好久,照片里那个美丽的女人,再也吃不到他做的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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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尧的身体越来越差,失去了刘牡丹,家里他根本做不到两个孩子都照顾。
“涵懿,郑湘还没有消息吗?”
赵涵懿点点头,“没有。”
“你去看叔叔阿姨了吗?”
“没有。”赵涵懿回答得很平静,“我检举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犹豫,我以为当我看到上头的人带走他们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后悔,其实没有。”赵涵懿娓娓道来,“在之前郑湘就把所有的情况告诉我了,官商勾结害死了太多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余沐颜转过头去,窗外的还是闷沉,“是不是快下雪了?”
赵涵懿拿出手机看天气预报,“应该吧,天气预报也不准。是冷了吗?我给你拿毯子。”
“不用了,雪天路滑,我爸今天开的车。”窗外飘落下片片雪花,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玻璃上。
“我给叔叔打电话,